從北新橋回來的路上,李勝利又讓趙有方拐到了板橋胡同,拉上撿好的兩大包袱舊衣物,半袋大米、一紮汾酒。
衣服是李家的,大米跟酒要給柳爺送去,現在兩人基本確立了信任關係,就不能把他當老騙子對待了。
至於衣物,李勝利是過日子的人,雖說自覺打造了銅皮鐵骨,但誰知道風雨之中,會遇上什麽事。
萬一出了變故,攢點家底,也不至於凍死、餓死,至於被抄家,那就沒話好說了。
之前李勝利被丁嵐瞧不起的那一身,就是李老爹穿破的工作服。
衣服的歲數比李勝利小點有限,也是他最好的衣服,最貴重的財產了。
更生布的工作服雖說結實,但架不住老媽韓金花洗的勤,布料早就乏了,所以上山的時候,一刮就破。
與李老爹退下來的衣服相比,信托商店的舊貨,質量杠杠的,洗過之後,跟新的差不多。
李勝利自然要多儲備一些,在窪裏不就是憑著一套夾襖,換了謝公子的將校呢跟三接頭嗎?
到了家門口的南鑼供銷社,李勝利還讓肖虎去打了十斤不要票的散酒,買了幾盒一樣不要票的阿爾巴尼亞香煙。
至於茶葉,高碎是需要擠破頭去搶的,而且要票;高末那玩意兒基本不能喝,裏麵盡些土渣子不說,搶著要的人一樣不少。
憑票的好茶,也不是李家該有的東西,白開水待客,也能說的過去。
回到家裏,先跟肖虎、趙家兄弟,將家具一一抬進門房裏。
門房本就不大,也就十平的樣子,擺上藥櫃、畫案、羅漢床,空間就顯得有些逼仄了。
但也沒辦法,羅漢床算是醫療床,畫案是辦公桌,藥櫃逼格高,加上幾張官帽椅待客,哪一樣都是必需的。
打發肖虎跟趙家兄弟去了柳爺那邊,這趟也算是讓幾人認認路。
柳爺那邊要搬家,也是近在眼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