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封神不正常

第一百一十章 未完待續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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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耳國的房子,造型上和高陽氏差不了太多,主要差異在異能,在人的樣貌形態之上。

按照姬有魚的說法,高陽氏俱為操水之能,於是便和同為操水大能的共工彼此不相對付,隻是高陽氏的操水之能很多都是借助星象玄武之力,而共工氏的能力更偏向於自我覺醒開發,在個人勇武上更勝高陽氏一籌。

窮蟬曾對共工有一句評價:天生強者,好憑武力,不修其德,不擅其職。

當然,這裏麵有幾分詆毀,有幾分實評,就不得而知了。

儋耳國的國人同樣具備操水之能,隻不過不像高陽氏和共工氏那般霸道,他們擅長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這可真是一個好血脈啊,孟嚐眼饞,恨不得立刻拐幾個回孟地,他的地盤,百廢俱興什麽都缺,特別是這種堪比人形瑞獸般的好能力。

領路之人名曰壯,與其強姓結合,便是強壯,寓意極好。

從強壯的嘴中,孟嚐也漸漸搞明白了所謂的求援是怎麽回事,儋耳之西有兩個國家,一個是賴丘國,一個是犬戎國,犬戎國有神,人麵獸身,其名曰犬戎。

按照強壯的描述,他們的神明禺彊跟隨顓頊帝出征後一直未回,而失去了禺彊威懾的犬戎則帶著自己的子民向東發起了征討,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賴丘國,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賴丘國就被犬戎覆滅,其國民被犬戎吞噬,如今數不清的犬戎國部族正如蝗蟲過境,席卷而來。

這幾日與姬有魚的相處,他發現,很多山海內的人族,記憶是混亂的,是有問題的。

他們所記憶的大部分事情,都和以前在外界時的經曆有關,然後來到山海之後沒過多久就被時間之力定格在了人間時,或者是剛剛進入山海沒多久的時間上。

所以,他們的神靈禺彊其實並沒有拋棄他們,而是一直都在,隻是不在山海,也不在人間,一個人獨處在北海之下,鎮守著山海與人間的大門。

而他們所說的犬戎入侵,極有可能是上古時期顓頊帝在征伐異獸期間,將那位被殃及池魚的犬戎神一齊丟到了山海世界中。

說起來有點造孽,人家吃著燒烤唱著歌,歡天喜地的以為禺彊不在了,出征的半路上,連帶諸多異獸和氏族一起,被扔進了山海世界之中,這下好了,一下就是冰封千年,也不知道自己的到來影響力有多大,會不會把那位犬戎神的時間一起激活。

跟著強壯走到儋耳國其內,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婆婆杵著拐杖站在聚落中最大的主屋內,迎接著他這位宗主氏族的“強者”到來。

孟嚐有些驚奇,儋耳國居然是母係氏族,強臣,是一位老婦。

這一點讓他覺得很奇妙,常常聽聞母係和父係兩種不同的社會結構關係,可一直都是聽說,從未見過,這一次算是開了眼界。

四處瞟視的目光多少有點不太禮貌,孟嚐幹脆正大光明的在這些儋耳之人麵前觀察著氏族的結構。

雖說是母係結構,可氏族內的戰士普遍都是男人,隻有少許的強壯女人才會同樣在臉上抹上靛藍色的戰紋。

從服飾的特色也能看出一些和高陽氏的區別,這裏的女性穿著上更加的隨意,大膽,不太在意**的部位和麵積,有些還會在胸脯等重要位置上裝飾一些飾品,或者抹上他們崇尚的藍色戰紋,似乎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增加自己的魅力,獲得更多的**權。

在父係的高陽氏,例如姬有魚,就是以其阿爺窮蟬為首,阿爺的話就是天憲,在母係的儋耳國正好相反,首領是女性強臣,根據部落裏諸多家庭的站位,基本都是一家中的主權女性站在最前。

“高陽氏,姬孟嚐,見過儋耳國,強臣首領。”

老婆婆看起來年紀比窮蟬大多了,滿臉的皺紋,還要杵著拐杖才能吃力的一步一步緩緩走過來。

“你是從高陽氏而來,還是從天外而來?”

果然,能作為部族的強者代表,進入山海鎮壓異獸的存在,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這一位好像和窮蟬一樣,雖然在時光中沉睡,但時間停止,他們對外界的感知卻不差分毫。

“我從天外而來,是您一千五百年後的後生晚輩。”

聽到這句肯定的話,強臣蒼老的眼眸裏閃爍著淚痕,期待的問道:“你既從天外來,可有見到我的阿母?她叫禺彊,是我們氏族原來的首領,也是你們顓頊帝所封的玄冥水神,她……也是我的母親,她還好嗎?”

被抓老人一把抓住的孟嚐有些不知所措,看著這年歲頗大的老人家,也不好掙脫,隻是恭敬回道。

“我看到她了,她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實力非常強大。”

“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家似乎放下了心,捧著胸口開心的說道:“她的脾氣不好,我父常私下和我說,若不是血脈屬水,阿母比祝融更適合火神的位置,我在你身上感知到了阿母的神力,如果她有什麽冒犯之處,還請你不要介意,她脾氣不好,心地還是非常良善的,平生最不喜歡殺戮。”

孟嚐沒敢說自己是怎麽喚醒禺彊的,他怕對麵老婆婆脾氣也不好,到時候還得抱著小有魚躲避儋耳國的追殺,聽著這些嘮叨,孟嚐也沒有不耐煩,反而迎合的說著“好”,“我記得。”

“年輕人,若是你能回到上麵,幫我給阿母帶句話,強臣很想她,阿母離家隨帝出征時,強臣還是妙齡女子,如今已經垂垂老矣,我很想在寂滅之前,再見一次阿母,聽阿母呼喚臣兒的名字。”

或許女性天生會有一些感性的情緒在,看著強臣的模樣,孟嚐忍不住有些思念母親,兩位母親,此時也有些紅了眼眶,正想要答應之時,又聽強臣繼續說道。

“還是不要了,後麵那句話不要說,阿母是為人族計,豈能因為孩子的思母之情讓阿母分神。還是不要說了,你就當老婦什麽都沒有說過好了。這樣挺好,挺好!”

身後的姬有魚哇的一下就哭了起來,死死的抓住孟嚐的衣角,抽泣哽咽著:“阿父,我也想阿母了。”

是啊,她的原生父母,就是在隨帝出征的路上,死在了異獸的手裏,當時在高陽氏,窮蟬更多的是想為他解惑,還並未感觸多深,可此時在儋耳國,孟嚐感受到了先輩們的艱辛。

一個個偉大的人,前赴後繼,為了那一件事舉人族之力,團結一致的驅逐異獸的大事。

“誒?這個小娃娃長的可真美呢,你這年輕人,不知好歹,這麽小的娃娃,你帶著她出來作甚?”

見到強臣不愉,孟嚐急忙了一番自己和姬有魚的關係,是養父,不是生父。

強臣沒有在意他所說的養父、生父的關係,隻是聽到姬有魚是窮蟬之孫時,眼中有光,一把抓住羞澀的有魚,不停的摸著她的腦袋笑道:“是個有福氣的姑娘,不愧是帝之血脈。你要好好照顧她,窮蟬首領的孫女,可不能在外麵受到半點委屈,不然我儋耳國可饒不了你。”

就在幾人溫情的聊著家長裏短時,強壯去而複返,麵色凝重的走到強臣的耳畔說著密語。

“哼,老婦還沒死,他懼怕我阿母,就不怕我嗎?”

強臣生氣的杵著拐杖,重重的砸了一下地麵,頓時,一股藍色的波紋以他為中心,傳至整個族群,無數的男男女女穿戴好皮甲,手裏拿著各自家中的兵器,從房屋內走了出來,默默的向孟嚐來時之路集結著。

“強臣老祖,這是怎麽回事?”

“客人不要慌,不要怕,隻是西北方那隻小狼犬又調皮了,你在此處坐好,我會讓部族裏的人招待好你,待老婦退敵之後,我讓強壯帶著一支族人保護你和小有魚,去羿的部落。”

看著年邁的強臣,猶如一道枯木,孟嚐是真的擔心這位老人出個什麽好歹,剛剛那一手法術的震**,證明了強臣的不凡之處,可是再怎麽說,她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這天下,豈有讓老人上前線,而青壯在家裏安坐之事?

“孟嚐忝為後世王朝將軍之職,素來以善奇謀,精通戰陣之術而聞名於諸侯,強臣老祖,若是您不嫌棄孟嚐擅使詭謀,嚐願助儋耳國一臂之力!”

強臣有些欣慰的看著身前的年輕人,真是個好孩子啊,要是後世的孩子們都像眼前之人一樣勇猛,那他們這麽多年的守護與奮鬥,沒白付出。

“何為奇謀詭謀?”

“以少勝多,出其不意,攻敵不備,是為奇謀,嚐曾以三千精銳直擊敵軍主將,萬軍叢中嚇得十數萬人聞風喪膽,望風而逃。孟嚐,請求出戰!”

似乎有些不信孟嚐所說的話語,哪有人能用三千打十幾萬的?三千個誇父打靖人國嗎?年輕人,熱血上頭就是喜歡吹牛。

不過強臣也沒有駁斥孟嚐言語中的“漏洞”,隻是不停的告罪,這天下居然還有讓尊貴的客人幫助自己擊退敵人的氏族,自己老了,確實不中用了,希望高陽氏和阿母知道以後不要怪罪強臣的老邁無能。

孟嚐也有些雀躍,屠龍他沒能趕上,後麵雖然也經曆過諸多的大戰,可是這弑神之事,當真是讓人心裏向往不已。

聽強臣老祖介紹,這個犬戎神,是古之犬戎的圖騰神,人麵獸身,本體是一隻白色的巨狼,擅使狼群跟隨軍隊一起出征,也不知道這位狼神,能不能當一塊好用的試金石,一路走來不是虐菜,就是和不可力敵的存在鬥智鬥勇,他很難對自身的實力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若是此戰能與犬戎的狼神較量一番,他也大致知道自己在山海異獸的麵前,屬於什麽樣的層次。

就在孟嚐等人將要出列征討之時,一股拖拽之力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

“有魚也要打壞人,有魚也可以戰鬥。”

孟嚐摸著姬有魚的小腦袋,將她抱起,遞給了身後一位年邁的老婦手上。

“戰陣無眼,能否請您幫忙照看一下這位孩子?待凱旋之時,孟嚐再來接回……我的女兒。”

老婦伸手拉住姬有魚,衝著孟嚐點了點頭,然後不停的安慰著在其懷裏亂動掙紮的姬有魚。

“乖,孩子,大人們要去出征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心裏有掛礙,不然他們和敵人廝殺的時候會分心的,你要乖乖的,默默的給你阿父祈福,這樣,他才能勝利的回來接你。”

姬有魚看著騎上玉麒麟,英姿勃發的孟嚐,淚眼朦朧的咬著下唇,抽泣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有魚好不容易有了新阿父。”

“上次我阿父出征的時候,阿爺就是這麽安慰我的,有魚很乖,一點都不鬧,可是……可是阿爺他騙人,阿父和阿母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