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封神不正常

第三百二十一章 十絕陣現,陸壓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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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子鼠總有些心神不寧,心裏有一股若即若離的危機感縈繞心頭,讓他坐立不安。

可是當他仔細思索危機來自何處的時候,晦澀的天機總是會讓他陷入困境中,看不透命運的無常。

“戌狗,怎麽樣?可曾探查清楚?”子鼠焦急的詢問著剛剛從營外回歸的戌狗。

犬者,耳鼻通明,往日偵騎、斥候的工作,就是交給他去完成。

戌狗一臉鬱悶,看著子鼠和坐在王座上的蘇妲己有些無奈的說道:“消息屬實,山越已經從東麵、北麵、南麵開始堅壁清野,為了應對遊魂關、鄂州城的兵勢,我們分兵太過,郢城周邊形同虛設,估計還有十日左右,山越歙離那個老匹夫就會兵臨郢城!”

蘇妲己有些迷惑:“自先王即位以來,我們和山越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的我們又是如日中天,他為什麽要和我們作對?”

“嘁,先王即位才多久?一年多的時間而已,往常我們和山越哪年不交戰?”

辰龍對於蘇妲己的厭惡之情絲毫不加掩飾,原來尤渾真沒罵錯,堂堂祝融後裔,南疆最大勢力的楚國,居然真的會牝雞司晨的戲碼。

可是蘇妲己的不僅不惱怒,反倒是語氣溫和的繼續問道。

“他怎麽敢孤軍深入?歙離不是無智之人,來了楚地奔襲千裏必然有所倚仗,所以……”

蘇妲己一番話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對啊,歙離又不傻,憑什麽拋家棄業,直接拿著全副家當去幫大商?

寅虎瞪大了眼睛,瞳孔一陣收縮,急忙說道:“不好,遊魂關和鄂州城恐怕有變!”

寅虎急匆匆跑到掛著輿圖的架子上不停比劃著路徑。

“出大事了,要出大事啊!”

眾人不明所以:“虎哥,出了什麽事情?”

“能讓歙離有恃無恐,那就必須要解決他的後顧之憂,行軍布陣不外乎進退有序,攻守可易,他能進入布袋,最擔心的莫過於布袋口子被收縮,所以遊魂關和鄂州城很有可能出現極其重大的變化。”

陸壓不通兵事插不上話,但是他也明白其中的凶險問題,以他的能力隻要召集群妖聚陣,就可以橫掃這些凡人軍團。

可是殺人容易,後果怎麽承擔?

本來人家伏羲礙於各方關注,不好親自動手,隻能讓下麵的人兵對兵,將對將,自己怎麽屠戮人族,人家到時候隻要做個占卜,就能刮地三尺屠回來。

“遊魂關和鄂州城都有我楚國的勇士封堵,他們如果能突出重圍早就出來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寅虎手指劃過荊地,輕聲問道:“如果是荊熊氏解圍呢?”

“不可能,荊熊氏與我楚熊氏一衣帶水,流著同樣的祝融之血,他們怎麽會背信棄義,在背後暗算我們?”

“嗬嗬,現在出了事情你們終於想起來和荊熊是一家人了,原來和荊熊打仗,侵奪荊熊土地的時候,你們怎麽就不記得呢?”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同樣也不存在永遠的朋友,這句話陸壓道長最清楚,畢竟,我們以前和妖族也並不是那麽愉快。”

眾人沉默不已,是啊,楚國的崛起是威逼利誘,是一刀一劍從其他部落手裏搶過來的資源,哪裏的原始資本積累不帶血腥?

所以荊熊的背後捅刀,變得有些理所當然,肯定是敵人開出了他們根本無法拒絕的好處,利益足夠的情況下,別說荊熊了,讓楚熊出兵滅了荊熊,他們也不是不行。

“那城外的山越大軍怎麽辦?如果一直被堵在長林之外,郢城四周,我們就坐視大商的那些諸侯完成集結,然後席卷我們楚地的其他部落嗎?”

聽著蘇妲己的問題,寅虎也沒有答案。

如果說楚國有一個用兵如神,百戰百勝的將軍,直接正麵擊潰山越,這盤棋還是活的,可是山越可不是什麽小部落,彪悍、善戰是出了名的不怕事,他們也沒有戰神。

歙離就像是一顆釘在死穴上拔不掉,躲不開的鐵釘,如點睛之筆,恰到好處的打在了楚國最痛苦的點上,直接讓士氣高漲的郢城高層,心情低落了下來。

天兵天將都不會讓他們多麽恐懼,他們有太一神的庇護,可山越也是太一神的信徒,麵對這種情況,太一神根本不會多管,而是讓人族自己解決問題。

就在所有人都在愁眉不展的時候,子鼠仿佛想通了什麽,渾身顫抖起來。

“不,不不!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我的危機感不是來自於歙離的山越,山越再強,也不可能讓我感受到生死的威脅,危險來自於……天庭那邊!!”

“戌狗,告訴我,對麵的天兵大營有沒有什麽人進入其中?”

戌狗皺著眉頭仔細回想著:“好像……啊,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十個道門中人,今天一早就進了大營,我看到是少昊親自出營迎接!”

“十個道人?可看清是哪門哪派的道人了嗎?”

“距離有點遠,你知道的,我的視力一般,幾乎都是靠聽和嗅來感知遠處的信息。”

子鼠麵色沉重,和其他人不停的念叨著“十個道人”?

還不待他們猜想,隻聽城外天空中有人高聲喝問:“陸壓何在?蓄意謀害我截教弟子,被我等師侄勘破玄機,還要殺人滅口?道友好大的威風啊!”

“金鼇島十天君在此,陸壓,你可敢出城一戰?”

“唰!”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焦點聚焦到陸壓的身上:“原來是找陸壓道長,和我們無關啊!”

“既然是道長的私事,那麽就請道長去會一會這十天君?”

地支神幸災樂禍,十天君哦!

這十位強者其實名聲不算太大,比起好戰的羅宣、四聖,簡直不要太低調。

可是世人沒有人敢小瞧十天君,咬人的狗不叫,能在截教萬仙門徒之中,穩居金鼇島最強高手的寶座,壓服一眾外門弟子,這樣的存在,不會有人認為他們是水貨,越是神秘,越引人深思。

辰龍一臉戲謔:“怎麽?陸壓道長可是害怕十天君的威名?要不要我們兄弟陪你出去看看啊?”

“好啊!”

“不願意讓我們等作陪也沒關係,反正……你說什麽?”

“貧道說,多謝各位作陪,有地支神相助,貧道心裏安定多了。”

“……”

辰龍臉上像吃了蒼蠅了一樣難受,這道人怎麽就沒有一點高人的矜持,沒看出來自己是在嘲諷他,貶低他嗎?

居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這一下整的,不僅辰龍尷尬,其他好幾個兄弟都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拉著辰龍暴打一頓。

好在蘇妲己稍微為地支神挽尊了一下,溫和的說道:“既然陸壓道長相邀,不如我等一起前去吧,人多勢眾,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眾人這才不情不願的一同飛天,朝著十天君的方向飛去。

剛接近前方陣地,十天君便一眼在人群中鎖定到穿著破舊道袍,顯得異常樸素的陸壓道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金光聖母躍躍欲試的想要出手,卻被二師兄趙天君阻攔了下來。

趙天君的表情有些陰鷙,對著從郢城出來的眾人明知故問的質問著:“大膽狂徒,爾等誰是陸壓?”

剛剛還在互相冷嘲熱諷,勾心鬥角的地支神悶著頭不說話,內鬥是內鬥,家醜怎麽也不敢外揚,隻是把目光齊齊放在陸壓的身上。

陸壓也是微笑,輕輕頷首,沒有言語。

趙天君故意無視一副老好人模樣的陸壓,繼續冷聲嗆道:“怎麽?有膽子欺負後生晚輩,沒膽子出來與我等對峙嗎?”

“哼!無膽鼠輩,怪不得師尊從不在我等麵前提起這個名號,原來是因為地溝裏的老鼠見不得光,敢做不敢當啊!”

一頓冷嘲熱諷,讓陸壓臉上的微笑戛然而止,眼神一個勁的瞅著趙江的脖頸比劃著什麽。

“夠了!爾等也是有身份的人,何故在此明知故問?爾等想要如何,劃下道來,貧道與你們比劃比劃就是!”

“好,你既然敢認,那便好說。”趙天君回頭望了一眼少昊,後者輕輕點頭默許,於是繼續說道:“我們也不欺負你,交出釘頭七箭書,將我師侄和她徒弟的神魂束縛解開,我等也能念你修行不易,留你一命。”

“若是你這賊道不識趣,哼哼,可別怪我等後生晚輩今日恃強淩弱!”

“哈哈哈哈!”陸壓道人笑得合不攏嘴,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一樣,反唇相譏道:“恃強淩弱?就你們這些人也配?貧道得道之時,爾等的祖先還在拿著石斧,躲在洞窟裏瑟瑟發抖!”

隻見陸壓雙手一翻,一股精純的離火便被其扔向了趙天君,後者也不甘示弱,手掐道訣連連驅使著雷火與離火爭鋒。

隻是一人之力難以抗衡,不出一會兒,離火吞噬雷火,重新朝著趙天君撲去。

烈焰陣主白天君冷哼一聲,掏出陣旗一揮,三昧真火、紫薇天火與地心焰齊出,才算是與陸壓的離火抵消。

“哈哈哈,這就是爾等所說的恃強淩弱?十天君,我當是什麽得道之人,原來也不過是一群以多欺少的無用之輩。”

此話一出,數位天君出列,誓要與其一較長短高下。

秦天君製止了諸位兄弟,表情嚴肅的發下戰帖。

“我等十人不擅戰法鬥技,倒是對陣法之道頗為精通,明日午時開始,我兄弟十人在北門外設下十絕陣,屆時還望陸壓前輩不吝賜教!”

“可笑,你們想比較陣法,貧道就要與爾等較量陣法嗎?那我這更為擅長火法和咒術,爾等為何不與我等比試火法與咒術?”陸壓麵帶嘲諷,一臉不屑的看著十位天君。

“哈哈哈,前輩想如何那是前輩的自由,晚輩擺下十絕陣,您可以破陣,也可以不破,反正陣法就在那裏,固然你能安然繞開十絕陣,可你麾下的妖族,還有這滿城的軍民可不一定能越過十絕陣。”

蘇妲己怒聲嗬斥道:“大膽,這裏是人間的地界,你們的主君孟嚐自詡仁義無雙,沒想到卻是沽名釣譽之徒,爾等豈能因為一己之私怨殘害我楚國的生靈?”

陣法之道上自然是幾位師兄高出一籌,若是單論吵架的功力,九個天君也比不上金光聖母。

“哎呀呀,蘇女王好大的氣場啊,為了和中原爭鋒,是誰先放出了被天帝鎮壓的太一神?又是誰選擇和妖族狼狽為奸,一同殘害人族同胞?怎麽著?隻允許你蘇女王放火,還不許我們效仿女王的行為,以牙還牙?”

“哦,對了,你也不用給人潑髒水,我們十天君今日來訪和孟師弟無關,全賴你的好盟友不做人事,殘害我截教同門,你們若是識趣,就勸勸這隻縮頭小火柴交出釘頭七箭書保平安,若是不識趣,我看爾等斷水斷糧之下,能撐到幾時!”

說完這些,十天君也不理會子鼠和戌狗的怒罵,開懷大笑的朝著天兵天將的營地走去,朝著微笑靜候的少昊紛紛作起道揖,表示感謝,徒留一地的敢怒不敢言。

陸壓兀自冷笑著,對著蘇妲己與地支神說道:“不要驚慌,不過區區十絕陣,貧道彈指可破。”

“陸壓道長啊,好一個陸壓道長,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不然的話,無法出城勞作取水,也無法與外界聯係,郢城可撐不了太久,到時候你若是搞不定十天君,我們就讓尊神把你搞定。”

地支神還在為前幾日出戰鳳凰的事情耿耿於懷,他們的心態最是放鬆,反正別人是對人不對事,且先不論打不打得過十天君,反正在尊神的眼皮子底下,打一個陸壓,他們還是信心十足。

……

日間的紛紛擾擾終究在夜色的掩蓋下失去喧鬧,在月光溫柔的拂拭下,石磚壘砌的城牆上還有濕潤的泥土的氣息。

今夜的妖魔不敢再在街頭遊**,整個郢城變得格外的寂靜,隻有那些穿戴著皮質甲裝的楚國勇士還在舉著火把稀稀拉拉的巡視著街道。

月光下的校場,充斥著各種妖獸熟睡後的呼嚕聲,成為了靜謐城池內唯一喧囂的地方。

陸壓未曾睡下,到了如今修為,除卻打坐以外,他已經不再需要睡眠來補充精神。

回想著日間十天君的挑釁,他的心中一陣陣的煩躁。

早在對胡雷動手的時候,他考慮過會被截教徒報複的手段,隻是沒想到後麵趕來的火靈聖母會如此剛烈、迅速。

後悔?嗬嗬,他的人生一片無悔。

整個事件中他最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日沒有一擊必殺火靈聖母,過早的為自己招惹來了十天君這樣的勁敵。

至於害怕?並沒有什麽值得他害怕的事情,他隻是覺得麻煩。

截教人什麽尿性,放眼三界有點見識的都知道,打了小的會來大的,打了大的必有老的,下到外門各大島主、親傳弟子,上到聖人,那都是護犢子成性的難纏玩意。

就在陸壓正在思考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之間,外界一隻細蚊飄飄然飛進了營帳。

敏銳的感知到周圍變化的陸壓平靜看著這隻細微的小蚊子趴在了他的肩頭,然後兩條蚊子腿輕輕摩擦起來,發出一段段微不可查的響動,傳入陸壓的耳中。

“孟嚐?他在十萬大山?”

陸壓先是茫然,然後麵露疑惑,最後露出狂喜的表情。

“他真的在十萬大山?”

小蚊子輕輕點著頭,麵前的道人立刻抖了抖動肩膀,將蚊子震碎成了粉塵,腳踏著飛虹便往城外飛去。

絢麗的七色彩虹在夜空中簡直不要太過顯眼,正在城頭警戒的戌狗見狀,發出一陣汪汪的叫聲示警後,立刻堵在陸壓的麵前。

“陸壓道長,明天正午你可是約好了要與十天君鬥法,這大晚上的您是要去哪兒?”

“嗯?你在教貧道做事?”

戌狗完全不怕陸壓眼中的冷意,感受著同伴快速匯集而來,不懷好意的問道:“陸壓道長,你不會是想逃跑吧?”

“可笑,貧道豈會臨陣脫逃?”

“那你大晚上駕著遁術就往城外跑,意欲何為?”

陸壓同樣也感受到了其他地支神的迫近,不想浪費唇舌的他,一身火力激**,直接逼退了戌狗,留下一句:“爾等好好等著,為我拖延時間,最多七日,陸某必然帶著此事關鍵人物,那位北疆的孟伯侯前來解郢城之圍。”

說完,一道彩虹便快速的想著十萬大山的方向疾馳而去,隻留下焦急的戌狗氣得牙癢癢,添油加醋的說著陸壓臨陣脫逃的事情。

“兀那真不是個東西,還自稱與天地同生,貴為先天離火之精,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臨陣脫逃的事情居然都幹得出來,還要不要臉?”

“逃?他是跑的幹淨利落,這城中妖族難道不要了?”

“你傻不傻,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哪裏會在意別人的生死存亡?他隻會顧著自己的好處。”

“還說自己去抓孟神使,我們都無法奈何孟神使,就憑他也配?”

十二地支神愁眉苦臉,望著天邊的彩虹沒有一絲絲的喜悅。

“那個,那明天正午的約戰怎麽辦?”

“總不能又讓我們幾個上前去打頭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