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元年,清明。
春耕已過,孟嚐在垢城貴族的強烈要求下,進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先祖祭祀。
隻是這場祭祀並未用到人牲,感念垢城人口之凋零,巫祝和貴族們也沒有要求必須用人牲獻祭。
想來仁慈的先祖並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怪罪他們,反而會高興吧。
出征需以戎祝占卜吉凶,垢城的戎祝占卜水平相當之高,在孟嚐明晃晃的刀劍之下,戎祝唱唱跳跳的將龜甲燒裂,隨後大聲歡呼著。
“阜六、阜九,貞吉!貞吉!!”
“我軍必勝,大勝,大勝之卦。”
全軍歡呼雷動,高呼必勝,昂揚的鬥誌讓孟嚐都不禁為之咂舌,封建迷信,在這群人眼裏意外的好用,一個卦象的好壞,有時候比主帥再多的動員致辭都有效。
兩千五百甲士,五千戰兵,五千仆從軍,南風呼嘯,出征北伐!
輕弩八十,箭矢若幹,長矛、盾牌與戰劍、戰刀也足夠武裝大部分的軍隊。
這便是孟嚐在垢城獲得的所有新力量。
冒著大雪天突襲,破城後又接管垢城軍防,一副將垢城打造成橋頭堡的架勢,讓城中的貴族心頭安定,不是拿完就跑足矣。
不過,現在大商的部隊都這麽野的嗎?孤軍深入,就糧於敵?
不是沒人懷疑孟嚐軍爵的真實性,北海現在許進不許出,他們也不敢主動去崇城、朝歌去問,閣下軍中可有一位孟嚐將軍?
看在大軍與民秋毫無犯,還幫助貴族、平民們扛過冬月的暴雪寒冷。
城中的貴族與百姓,隻能麵色複雜的目送孟嚐帶著全城最後的有生力量,去北伐。
祈禱著大軍得勝,不然虛弱的垢城就真的要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之中了。
來時狼狽不堪,去時旌旗招展,聽著甲士部隊列陣在前的整齊腳步聲,看著這群穿著盔甲一言不發的戰士,在後方軍陣的戰兵與仆從軍眼裏,強大的軍勢比異獸群帶來的震懾力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