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暫時藏身的洞穴之前,鄧肯先從附近的屍體身上拽了些破布裹在自己身上。
這倒不是因為受不了洞穴中的陰寒,而是為了多多少少擋住自己那敞開的心扉——盡管胸口那個破洞完全沒有影響到鄧肯的“存活”,可作為一個骨子裏的正常人,在透心涼的情況下走來走去著實是一件過於邪門的事情,給身上套點東西起碼能帶來一點心裏安慰,也能減少一些“穿堂風”帶來的詭異觸感。
而且鄧肯也考慮到了在這處地下空間中走動時突然撞到其他人的可能——以常理推斷,胸口露個大洞可能不利於跟陌生人交談……
就這樣,簡單處理過“傷口”之後的鄧肯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那陰森潮濕的洞穴,他進入了與洞穴相連的一條甬道,慢慢朝深處走去。
這副臨時占據的軀體並不“方便”,不光是胸口的致命破損影響了活動的靈活性,還在於鄧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這具身軀的虛弱不堪,那過於瘦弱的手腳連走路都走不快,與“幽靈船長”那強悍到明顯超出凡人的軀體完全沒法比。
鄧肯看不到自己如今這具軀體的全貌,但僅從能看到的部分判斷,他猜測這應該是一個少年人,一個因長期重度營養不良而體質虛弱的少年——盡管此刻在操縱這具身軀的是一個強大的幽靈船長的靈魂,但似乎靈魂層麵的強大並不能突破這虛弱之軀所帶來的物理極限。
可惜現在也沒得選,鄧肯隻能控製著這幾乎可算是勉強能用的軀體在幽深的甬道中慢慢向前探索,他知道,以這個臨時身體的狀態,遇上任何危機恐怕都會束手無策,也就隻能祈禱這軀殼能多用一段時間了。
甬道很深,潮濕且陰暗,但似乎又有隱藏的通風孔存在,微微的氣流一直在從附近流過,每隔一段距離,還可以看到有掛在牆上的火把或油燈,這些東西的存在則證明了這裏一直有人在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