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再一睜眼,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
外邊天剛蒙蒙亮。
杜飛還有些迷糊,就覺著有個毛茸茸,軟乎乎的東西在拱他。
扭頭一看,眼前出現的正是小烏那貨的大屁股。
杜飛伸個懶腰,順便把小烏扒拉到旁邊去。
那貨還不樂意,喵的叫了一聲,才撅著尾巴扭扭走了。
杜飛看了眼掛鍾又躺回被窩,一直賴床賴到六點半,總算爬起來穿衣服。
正想照常出去洗臉刷牙,一開門卻是一片銀裝素裹。
昨晚那場雪下的不小,一腳踩下去積雪都沒過了腳麵。
因為降溫太急,院裏的自來水管子凍上了。
好在凍得不瓷實,二大爺家的二兒子劉光天提著一壺熱水,正在那澆水解凍。
這小子跟二大爺長得有六七分像,憨頭憨腦,五大三粗,剪了個寸頭,大冷天的也沒戴帽子,凍得滿臉通紅,在那直哈白氣。
“光天,起這麽早呢~”杜飛打了聲招呼。
劉光天撇撇嘴,偷眼看向他家,小聲嘟囔著:“敢不起嗎?敢晚一秒,老東西又得削我。”
杜飛幹笑一聲,也不好接茬。
該說不說,二大爺打兒子是真下得去手。
但再怎麽說,那是人家老子打兒子,輪不到外人跟著說三道四。
甭管說深說淺了,回頭再落個裏外不是人。
借口回家去燒壺熱水來,杜飛溜回屋裏,心裏也更篤定,必須改造廚房和衛生間。
其實當初鋪設水管,是可以引水入戶的。
隻不過公家隻管把主管道鋪到院裏,各家入戶另得自掏腰包。
又因為住在大雜院,大多房少人多,有的一兩間房,要住五六口人,當臥室都不夠用。
好些家裏壓根就沒廚房,幹脆就在院裏洗菜,門口擺個煤球爐子,就能炒菜做飯。
但也有條件好的,像一大爺家就有單獨的廚房,直接把自來水引到屋裏,不用大冷天出去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