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園區大多數樓房的燈都還亮著,時不時還有一些探照燈的燈光來回晃動。
我來到一條巷子口,左右環顧了一下,然後走了進去。
黑漆漆的巷子裏,不遠處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在抽煙,火光忽暗忽明。
“你怎麽才來?”阿刀看了我一眼,然後指著地上的一個麻袋,“喏,你要的人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我點了點頭,笑著遞過去一條華子:“謝了刀哥。”
他拿過煙:“我就先走了,下個月別忘了把錢給我送過來。”
“好,刀哥你慢走。”
很快,巷子裏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走到麻袋邊上,解開了那粗糙的繩結。
麻袋慢慢地張開了口,露出了一個人。
這人的眼睛是猙獰的傷疤,頭發淩亂不堪,如同野草一般雜亂無章。
蓬頭垢麵,臉上布滿了塵土和汙垢,就像是直接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
衣物破破爛爛,汙跡斑斑,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惡臭。
嘴巴一張一合,想要試圖發出聲音,可卻沒有任何動靜。
看著他,我呼了口氣:“浩哥,你知道我是誰嗎?”
聽到我的聲音,他掙紮了一下,臉上露出一陣害怕的表情。
我也不再和他多說什麽,而是將麻袋又套上。
錢浩自從被挖了眼睛,挑斷了手腳筋,整日裏就在園區裏到處爬,每日靠吃潲水活著。
也是他讓我知道,原來人的生命力竟然可以如此頑強。
掏出手機,我給王蒙打了個電話,把他喊了過來。
幾分鍾後,王蒙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磊哥……你讓我過來幹嘛?”
他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麻袋。
我指著麻袋說:“上次打你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你自己看著辦。”
王蒙一愣,看著麻袋,過了片刻問:“是誰?”
“應該是阿牛那邊的人。”我麵不紅心不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