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暗的府衙監牢裏,幾個黑衣大漢悄悄走進關押程同知的牢房。
“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程大人,我們是來送你上路的。”
“等等!我不……嗚嗚!”
“堵住他的嘴!把他按住!別讓他喊救命或者發出聲來!”
下一刻,喊聲消失了,靜悄悄的牢房裏隻剩下稻草摩擦,和掙紮的聲音。
“動作快一點,我們時間有限……”
“齊老四!你手上的繩子趕緊拿走!我們用他的腰帶!”
“老爺要的是知府大人畏罪自殺,你用繩子不久露餡了嗎?”
“把他脖子套上去,快!”
“好了,大功告成!趕緊撤!等回頭領了賞錢,老子一定要去睡芳閣閣桃紅姑娘!”
“桃紅姑娘算什麽?要我說,翠兒姑娘那才是真絕色……”
隨著腳步與人聲越來越遠,凶殺現場對麵的牢房裏,一盞油封驟然點亮,照亮了程培陽慘白的麵孔。
“程大人,你可以說話了。”
李凡抽調堵著程培陽嘴的布團,看著掛在對麵牢房的死刑犯,嘖嘖感歎。
“誒呀,這個假同知死狀的真慘。”
“雖說這家夥本就是個殺人搶劫的死囚人渣,不過畢竟是因為本官給他換了牢房才死的。誒!本官真是罪孽深重啊……”
李凡陰陽怪氣地說著,程培陽黑著臉嗬斥道:“夠了!”
“李大人,你好歹也是一府知府。在本官麵前耍小手段演這麽一出戲不覺得有辱身份嗎?”
“程大人就這麽確定這是本官在演戲?”
李凡似笑非笑地看了過去,程培陽頓時沉默了。
他當然不能確定。會這麽說隻不過是因為他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可能罷了。
“說呀?怎麽不說了?”
李凡催問道:“程大人這是想起了什麽嗎?”
程培陽目光一暗,再次想起手下悄悄匯報給他的事:碼頭船工和商人鬧事,劉鵬被李凡放走,去了狄玉铖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