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有何不敢！”
眼見李暮蟬大步離去，吳明狂笑一聲，去如離弦之箭，徑直追上。
奉天殿內，那名近侍已是瞪圓雙眼，看著自己咽喉上的離別鉤，倒在了皇帝的腳下。
如此結果，是誰也沒想到的。
這場本該翻天覆地，禍亂中原武林，攪動十三省的潑天浩劫，居然結束的這麽輕易。
輕易到被一個人三言兩語化於無形。
大勢已去。
獨孤一鶴麵如死灰，但他可不想束手就擒，縱身一掠，當即飛奔出奉天殿，遁入了殿外的夜色中。
連同霍天鷹亦是轉身離開，隨那金雕衝天而起，眨眼了無蹤跡。
楊慎見狀還想再追，卻聽身後的皇帝出言道：“讓他們走吧。”
這句話，更多的是悵然，也是感歎。
迎著楊慎略顯錯愕的眼神，皇帝長身而起，神色平淡地道：“今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楊慎怔愣了一下，然後眼角隨之一緊，忙低首回應道：“是，今夜無事發生。”
皇帝點點頭，旋即深深看向殿外，語氣不輕不重地道：“將朝廷散入江湖的耳目都收回來吧……著實無趣的緊呐。”
※※※
而月華之下，兩道身影早已出了紫禁城，又出了京城。
吳明氣息不改，心神暗緊，似是做好了隨時動手或是隨時招架的準備。
實在是李暮蟬留給他的印象太深了。
那無敵的信念，無敵的背影，吳明恐是到死都難忘卻。
李暮蟬雙手兜於袖中，步伐起落看似隨意舒緩，然一步邁出隻若憑空挪移、縮地成寸，晃動間已去四五丈遠，周身氣機流轉，宛如浮雲清風，簡直不似凡人。
吳明心中警惕的同時，腳下亦在發足狂奔，身形變幻間竟是接連施展出了二十七種江湖上數得著的絕俗輕功，千變萬化，端是妙用無窮。
二人也不說話，李暮蟬隻顧奔走，吳明心存較勁，也是一味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