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一定是魔教。
李暮蟬強穩心神,死死擋著兩扇門板,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語氣卻如平常那般道:“劉媽媽,您還是別進來了吧,這大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嘿嘿嘿……”
話一出口,門外遂聽一陣尖細怪笑,隻把李暮蟬聽的手腳發冷,腦門子上都見汗了。
既然這老鴇是魔教中人,那翠芳樓裏的那些姑娘、夥計隻怕也絕非善類。
他不禁想到了近些時候城裏一些死因離奇的江湖中人,心中頓時生出一陣後怕。
幸好他進出那些煙花巷柳的地方從來都是與人為善,沒有為難過那些賺皮肉錢的姑娘們,不然指不定前腳出門,後腳就得身首異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劉媽媽像是泄了幾分力道,嬌笑道:“哎呦,李公子瞧您這話說的,好像我能把你吃了一樣。你放心,你為人老實,沒欺負過樓子裏的姑娘,我出門的時候大當家還特意叮囑過了,萬莫怠慢,隻是請您過去小酌幾杯。”
聽到此話,李暮蟬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一陣頭大。
青龍會那邊還沒理清楚呢,這邊魔教又找上來了。
還有那大堂主不是說過已把魔教的暗樁耳目清理幹淨了麽?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眉頭一皺,此舉十有八九是那大堂主故意為之。
或許壓根就沒指望過他能以假亂真,而是想要反其道而行,賣以破綻,為的是讓魔教將計就計。
要了命了。
這分明就是拿他的命去賭啊。
李暮蟬一聳雙眉,看來一日未能登峰造極,一日便命賤如草、卑微如蟻,任人踐踏。
既是避不過,他便隻好打開了門。
一張煞白煞白的大臉立馬湊了過來,近的都快貼上了。
劉媽媽眯著笑眼,笑吟吟的先是瞟了眼屋內的一切,這才重新打量他,忽道:“李公子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