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法。
好快的劍。
好詭異的劍。
……
隻在慕容英命喪一瞬,在場眾人俱是心神為之一震,吃驚不已。
這人不光有一手邪異驚人的刀法,更有一手驚神駭鬼的劍法。
李暮蟬仿若飛鳥般縱身一掠,眨眼便歇於一角飛簷之上,盡管他渾身濕透了,但挺拔的身軀變得更加挺拔,還流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凶悍。
寒刀指地,長劍橫空。
望著劍身上隨雨而飛隨雨而散的殷紅血跡,李暮蟬忽然縱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他少有大笑的時候,因為太大的笑聲總是容易顯得張狂,過於放肆。而且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江湖,一個人想要活下去,那就要學會收斂,學會隱忍,在沒有實力的時候,連恨最好都不輕易表露出來,說出來。
所以,過去李暮蟬從來不恨那些欺負過他的人。
強者隻會愈發圖強,想著翻身,站的更高;相反那些時時刻刻把恨掛在心上,一點挫折,一點屈辱就恨得咬牙切齒,恨的死去活來,這種敏感又脆弱的人,不是蠢貨是什麽。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在這個江湖,倘若輕易生“恨”,恐怕一輩子都恨不完,浪費了精力,磨光了銳氣,而且死的最快。
所以李暮蟬不恨別人,如果真的有恨,那也隻是恨自己不夠強。
要做,就做別人所恨之人,而不是在那自怨自艾的恨別人。
而如今,李暮蟬想要大笑,他已不需要太過隱忍。
因為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他徹底從這江湖爾虞我詐的漩渦中爬了出來,盡管不是預期的那般,也不是最好的結果,但他無疑是有了攪動漩渦的資格。
李暮蟬笑的幾乎聲嘶,他實在壓抑的太久了,時時刻刻的提防,日日夜夜的警惕,如今,正是困龍飛天,大鵬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