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穀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朱祁鈺持劍去殺顧興祖的模樣,和先前提劍殺他一模一樣,這樣的皇帝連桀紂都不如,他就是愛吃人肉的高洋!
孫太後身著冕服,麵罩寒霜。
太子朱見深也換了新衣服,眸中刻骨的恨意,不知是天氣冷,還是怎麽的,他鼻子裏嗚嚕嗚嚕的,像是鼻涕,剛流出來他就抽回去,流出來就抽回去。
萬貞兒用繡帕幫他擦,擦幹淨又流出來,索性也不擦了,就不斷抽著抽著,聽著犯惡心。
“陛下!”
高穀聲音炸響:“顧興祖於社稷有大功,不過怠慢了些,便要被陛下處以極刑?豈不寒了功臣之心?”
“的確,顧興祖確實慢了些,按大明律發配充軍即可,豈能越過大明律,陛下直接處死?”
高穀走上前,跪在地上,神情剛直,充滿憤怒。
其實他不是為顧興祖出頭,而是自己報仇。
叛亂時,刀劍最大;如今叛亂已偃旗息鼓,就要遵守朝堂規則,你是皇帝又能如何?
陳循皺眉,皇帝和勳貴的矛盾,文官看熱鬧即可,你瞎攙和幹什麽?
“嗬嗬。”
朱祁鈺樂了,退入奉天殿時,這貨跑了,還以為死在亂軍之中了呢,原來和皇太後、太子搞在一起了,看來朕沒看錯他,他就是朱祁鎮的人!
“高閣老果然是一條好狗!”
“腆了朕,腆了太上皇,現在又去腆勳貴了嗎?”
“真是三姓家奴啊!”
此言一出,整個廣場上一片嘩然。
朱祁鈺的每句話,都被原方不動傳到最後一排。
所有官員都聽到了。
高穀整張臉紫紅得像個茄子,憤怒道:“臣直諫陛下,陛下卻視臣如豬狗!微臣請辭!”
嗬嗬,你個官兒迷,肯放棄權力?
“準!”
朱祁鈺二話不說,直接答應。
“陛下,高太傅乃朝中棟梁,豈能因一時之氣,就摒棄賢臣呢?這不是明君應該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