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你就別叨叨了,本官這腦袋都被你吵炸了!”
林聰十分煩躁,他遞交辭呈後未經批準便私自離京,是重罪,但他並非返鄉,而是去城外的莊子住幾天,鑽律法空子。
“老爺,熬了這麽多年終於熬入閣了,說放棄就放棄了?您的前程不要了,大兒子的前程也不要了?您究竟怕什麽?要不我豁出這張老臉去,去求求娘家大哥,幫你說和說和?”
“你個女人懂什麽?別叨叨了!”
“本官堂堂宰輔都解決不了的事,你大哥一個芝麻官兒,能解決什麽問題?嶽丈遺留下的薄麵,用了這麽多年,還有誰買賬?”
“好了好了,本官要是再厚著臉皮賴在內閣裏,丟的就不是父子前程了,而是你我九族的腦袋!”
林聰推開車廂門,催促車夫,快點趕車。
他帶著家人和錢財快速出城。
林夫人麵露驚恐,泫然欲泣:“都說了不讓你和陳循打對台戲,你非不聽,這回惹事了吧!”
“夠了!禍從口出!你想害死咱們一家是不是啊?快點閉嘴吧!”林聰心累。
卻在這時,車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傳聖上口諭!”馬上的騎士疾呼。
林聰身體一軟,栽倒到夫人的懷裏,如喪考妣:“完了,完了!”
等林聰被帶到勤政殿,看到殿門時,雙膝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終究還是逃不過啊!
這勤政殿有毒啊。
“林閣老來了?”朱祁鈺的聲音響起。
“陛下!”
林聰哭嚎著爬過來,嘭嘭嘭磕頭:“求陛下開恩啊!”
“閣老說笑了,該是朕求閣老開恩才對啊!”朱祁鈺陰陽怪氣道。
一聽這口氣,林聰就知道完了,這條老命肯定交代這了。
“閣老好手段啊,逼著朕殺監生,自絕於天下!”
天子劍出鞘,朱祁鈺擦拭寶劍,冷幽幽道:“朕和你比,實在太嫩了,被閣老玩弄於股掌之中啊,朕技不如人,自愧不如,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