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舟始終垂眸看著,力竭到想閉上雙眼,卻又倔強到不肯閉目的蕭璟泫。
“我也不清楚,一直就睜著眼睛看我,喚他也不答應。”
躺在愛人懷中的本尊,也說不清自己現在的狀態,身體是疼到沒有知覺的。
腦中意識是既清晰,又迷糊的混沌狀態,耳中能聽見外界聲音,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縱使已經重活一世了,魔骨對他神識的影響還是很大,像是刻在骨子中,不可磨滅的。
盡管隻是這些藤蔓,殘留下的那幾絲微不可查,可忽略不計的魔骨瘴氣。
在混沌和黑暗中掙紮了許久,蕭璟泫神識中投進一道明亮的晃眼睛的微光。
迷糊的視線恢複後,楚淮舟逆著光的臉龐,逐漸清晰地映進他眼裏。
“小師叔,不好意思啊。”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好像有點用力過猛了。”
他又扭頭看向徹底冰封的,冒著寒意的鳶尾池,道:“這封好像解不了。”
“沒事,沒事的。”楚淮舟輕輕拍了拍他臉頰,“不過就是一池子的花,我回頭再種上便是了。”
二人協力將受傷慘重的師叔侄從地上拉起,“今日之事,皆由凝幽仙尊而起。”
雲槐鮮血橫布的臉上,閃過幾絲自責和愧疚,“他或許和渝懷是一夥兒的,魔骨也被他盜走了。”
他越解釋越發愧疚心湧上,當立單膝跪下,在玉長風麵前,雙手拱舉於前胸。
鏗鏘有力地說:“都怪我保管魔骨不力,還望閣主責罰!”
玉長風讓他嚇得後退幾步,意識在他膝蓋觸地的那刻,驀然停止了。
哪裏還敢責什麽罰,立即急慌慌伸出雙手,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一臉正色地說:“咳咳,此事也怪不得雲槐尊上,是那渝懷、凝幽太過狡猾,實在可恨!”
楚淮舟腿上本有傷,肩上扶著個比自己還高出半隻腦袋的蕭璟泫,吃力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