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莫名的想到了當年南下去打工的自己,那時候的他何嚐跟中年男人有什麽區別,隻是還好,他的少年追回了他,周清看著手機上率土之濱,他跟當年一樣,是率土的職業選手。
現在要坐著飛機去打比賽。
這確實該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空姐的語音播報裏,飛機即將起飛提示大家要將手機開飛行模式,周清調出飛行模式後關上了手機,他看了眼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男人的眉頭緊促,哪怕關了手機他的手中都沒有空閑,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可能是文件上的數據不太好,男人的表情並不輕鬆。
中年男人離率土已經很遠了,他的戰場,從那個戰火紛飛的土地上換到了另一片戰場上,在這個名為生活的戰場上,哪怕身心俱疲,也要獨自麵對。
在另一條道路上,中年男人又何嚐不是一個強者呢?
周清側過頭,去看飛機下的風景。
夜晚,飛機升到高處時下麵的城市已經無法用肉眼看到,隻有從城市中亮起的燈光上才能知道自己正身處於這片城市的上空。
山城不是一個很繁華的城市。
但也有著萬家燈火。
周清知道,在下麵的那萬束燈火中,有一盞燈是從他家亮起的。
想到這,他的心裏就莫名湧過一片暖意。
中年男人把文件看完了,他長呼一口氣,揉了揉眉宇,心裏希望以後下飛機後的工作能順利進行,他想起身邊坐著的那個青年人,扭頭看過去,那個青年人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眉宇舒緩,呼吸勻暢,安詳地進入短暫的夢鄉。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豔羨。
多好啊,這麽年輕,不需要擔負什麽責任,還能……打率土之濱。
曾經在率土所經曆的一切事情都已經隨著風兒遠去,男人已經忘了很多率土的戰法,機製,現在被他記得的更多的是工作上的事情,上司近乎苛責的要求,客戶的各種需求,文案資料數據充斥著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