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同一個震驚,同一個表情,出現在了不同地點。
內閣、五軍都督府、六部、翰林院、都察院、各處大臣府邸,所有人都被眼下的消息震驚了。
“燕王朱棣自縛請罪,如今已到了揚州府!”
鬱新拿著奏報,看向張紞、解縉,語氣中帶著憤怒:“如此大事,張昺身為北平布政使,竟連一封奏報都沒有,若不是揚州府奏報,我等豈不是要等燕王入京,才會知曉?”
解縉臉色逐漸恢複了正常,說道:“應怪不得張昺,我想,平安、盛庸也沒有將此事奏報五軍都督府。”
“皇上故意隱瞞的消息吧!”
張紞凝重地說道。
鬱新皺眉。
天底下能讓一位藩王不動聲色從北平消失,又突然出現在揚州的,也隻有大明天子朱允炆了。
這保密手段,像極了安全局的做派。
解縉放鬆下來,說道:“燕王來京,是一件好事。從前段時間的奏報可以看出,平安已完全掌控了北平,朱高熾等人也放下了最後的堅持,不僅送出了燕王三衛的指揮權,還解散了燕王府親衛,隻保留了八百餘人。”
“燕王主動臣服,其他藩王必不敢有所動作。等上一兩年,戶部充裕時,便可推新軍之策於全軍,屆時,藩王重兵之憂患,便迎刃而解。不勞民力,不動刀兵,不損皇室親誼,當歌之。”
鬱新與張紞紛紛點頭。
雖然被皇上瞞天過海了一道,但畢竟有情可原。
朱棣作為藩王之首,又是北方統帥,大明久經沙場考驗的戰將,一旦被爆出自縛京師的消息,那北平府的眾人如何想?
他們未必會認為朱棣是自縛請罪,萬一有人趁勢作亂,宣傳朝廷抓了朱棣,強勢削藩,那北平府豈不是要亂成一團?
雖然朱棣失去了三衛、護衛,但畢竟朱棣深紮北平近二十年,施恩軍隊與百姓無數,那些人一旦聽聞朱棣被抓,雖不至於拿起菜刀木棍造反,但心裏難以接受,對朝廷有所埋怨,恐怕是無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