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的生活比虞良想象中的要更加輕鬆,因為老杜已經將所有事情安排好,不用虞良自己來做任何事,他隻需要抓著係著老杜的繩子,跟著老杜一起走就行。
雖然他記憶過地圖,但失去視覺後他早已失去方向感,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
聽老杜和員工的交談,現在他們應該是已經到了遊客中心,一路上有不少遊客和老杜打招呼,其中也有人詢問他的來曆,老杜隻是說他被某種怪談奪去了眼睛。
對此虞良自然不會否認,他的言語比之以往更少,就像是個木偶。
空氣中彌漫著細微的血腥氣,他的耳畔不斷捕捉到奇怪的聲音,人類忍痛的悶哼聲,彈珠掉在地上不斷滾動的聲音還有近在身邊的蟬鳴聲。
很奇怪,他現在應該在遊客大廳裏才對。
虞良微微仰起頭,似乎是在空氣中感受著什麽,他將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感受著心髒的劇烈跳動。
他的心情依舊平靜,但身體中卻有什麽東西不由自主地顫栗著。
那家夥。
鱷魚。
它一直跟著自己,從來沒有遠去過,而現在它就在大廳裏,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員工。
“每次怪談潮退去之後都會有一些小驚喜,不用擔心,危險都被留在昨天晚上了。”老杜的聲音在身邊適時地響起,“我會去預訂一間雙床房,住在一起才能最大限度地確保安全,你現在是盲人,沒有對抗怪談的能力。”
“然後呢,今天你要做什麽?獵殺那些擁有字符的遊客?”虞良反問道,他需要更多地了解老杜的行程。
“不,白天進行簡單的探索就行,這個時間段的遊客都是成群的,不好對付,等他們晚上回到自己的客房再說。”老杜搖了搖頭。
“我要跟你一起探索?”虞良反問,“以我現在的狀態,我幫不了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