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年間,陳落孑然一身出京都。
那時。
他已入先天。
天下間,所聞最強者不過亞先天。
他尚且低調而行。
這一次,天下修仙界逐漸複蘇,萬教林立,意圖爭天下香火。
陳落自然是更不好高調而行。
要知道這天下並無絕對無敵,縱然自己的天賦是長生不死。
可這長生不死的定義到底是什麽?
是長生不死。
還是長生與不死?
要知道這四個字,可是可以衍生出全然不同的兩個意思。
要是後者,自己倒是可以浪上一圈,可要是前者……這自己嘎了自己,或者被人嘎了,還能複活?
這是一個問題。
陳落低頭想了下。
決定還是不賭。
果然苟道這種東西,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不爭,不搶。
忌驕,忌燥。
上善若水,於天下萬物,於世間萬事。
這,才是他的道!
故而、
陳落一身輕裝,一匹老驢,如世間浪客一般。
他出京都之時,去了一趟季保的墳墓。
那裏新墳已經成為了舊墳。
草已入土三分。
這些年雖年年掃墓,可也飽含風霜。
人死事事了。
季家縱然再如何懷念,又如何供奉祭拜,也不過隻是求個心理安慰。
或許……
他已轉世投胎了吧?
陳落想著。
轉身離開。
過了一座山。
又遇一山。
這山有水有小潭……
在這一潭湖泊不遠處,有著一座小小山包。
若是不仔細看,還真有些察覺不出這是一座舊墓。
舊墓上的雜草比人還高,上麵還長著幾棵鬆樹。
陳落念起。
一抹劍意凝聚在掌心。
陳落虛指一點。
這劍意好像有了意識一樣,將雜草與雜木切割得一幹二淨,伴隨著一陣清風,整座舊墓露出了原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