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正沒精打采的拿著書本兒,但心思卻根本不在書裏麵,她的眼神不斷地掃向大門外麵。
李四季和王豆豆已經去了兩個多小時了,咋還不回來?
她倒是沒有多想,畢竟李四季對她的好,她是能感受到的。
隻不過兩人訂婚後一別幾個月,劉念自然是希望多和他待一會兒,所以才會這樣的心不在焉。
就在劉念思緒翻飛之際,大門外麵突然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透過窗戶外麵微弱的燈光,唐雪看到兩個略顯臃腫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當即,劉念將書本往客廳茶幾桌上一丟,立即穿好拖鞋,迎了出來。
隻是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卻看到李四季已經走了進來,而他的懷裏竟然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同樣的,王豆豆也一樣,懷裏也抱著一個小姑娘,隻是年紀看起來更小一些。
“你...你們不是去找歌爽了嗎,她們這是哪來的?”劉念驚訝的問道。
“這是天風礦業楊華的兩個閨女!”李四季道。
“那你怎麽把她們抱回家裏了?”
“我從歌爽他們那裏出來,正要回來。碰到了薑由!”李四季道。
劉念本身就很敏感,聽到這話當即說道:“呀,是不是出事了?”
“嗯,楊華死了。一家六口,隻剩下這倆姑娘藏在廚房,躲過了一劫。”
“啊!?”
鄭市,刑警隊!
肖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
當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陳立國正伏在辦公桌上奮筆疾書,而在他的麵前已經放了好幾頁寫好的信紙。
當下肖戰快步走了過去,略帶一絲驚訝的問道:“你這是發現問題了?”
陳立國放下手中的筆,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對,確實是有些不太對勁兒!”
“誰的案子?”
“楊華的!”
“不對啊,楊華的案子咱們剛剛仔細分析過,證據確鑿,而且案犯也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怎麽會有問題?”肖戰皺眉道。
陳立國當即說道:“案子的經過確實很完美,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人不對!”
“人?”
隨後肖戰再次問道:“你說的人指的是誰,楊華還是...”
“江濤!”
“這...他有什麽不對的?”肖戰疑惑地問道。
“你們應該調查過這個江濤的情況吧?”
“調查過,他就是咱們平市下麵一個供銷社的,由於盜竊被判了三年,剛出獄不久。他的妻子跑了,工作在他入獄的時候就沒了,求財心切,跑到了咱們鄭市犯了這次的案子。”肖戰道。
“問題就在這裏,這個江濤90年5月份入獄,地點在平市第一監獄,算起來剛出獄幾個月。為什麽人就跑到了鄭市,還專門去楊華家裏殺了他家四口人,隻剩下兩個閨女?”
接著陳立國繼續說道:“在監獄裏這麽長時間都挺過來了,終於出獄了。不好好過日子,是什麽事兒刺激到他,讓他這麽不顧一切的去殺人,還是滅門?”
“這...這個問題我剛在羈押室問過案犯江濤,他給出的理由是監獄裏麵的生活實在是太苦了,夥食不好還要天天幹活兒,他受不了了!出來了,就想來鄭市找個活兒,結果遇到了楊華剛從豫風齋出來...出手大方…所以見財起意…”肖戰道。
這時陳立國繼續說道:“老肖,你不覺得前後矛盾麽?他既說要來鄭市找活兒,又說見到了從豫風齋出來的楊華。對了,楊華不就是那個牧野集團旗下在晉省的礦長?”
“還有就是,就算在豫風齋門口見了楊華,也不至於因為財物就要滅門吧?會不會有點太巧合了!”
肖戰的眉頭頓時也皺了起來,案子突發,也是楊華在鄭市居所的鄰居聽到慘叫聲後報的警,鄭市金水區公安局即刻出警,隻用了不到四十分鍾,就在楊華住所的附近抓到了嫌疑人江濤。
再加上本案的人證物證都有,甚至連目擊證人都有,就連案犯本人也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所以他們也就正常走流程就行了,並未深究。
但是經陳立國這麽一說,還真是有點不對勁兒!
“那以你的意思,這是一起假的見財殺人滅門案,是江濤另有原因?”肖戰道。
“有這個可能!”
“可是...江濤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能得到什麽?”肖戰道。
陳立國當即說道:“查查不就清楚了,先查江濤本人,再查他的親人,想來不會太難!”
如果這件事情真如他們猜想的那樣的話,嫌疑人江濤和被害人楊華,相互之間肯定是有恩怨糾葛,隻要查查江濤家的情況,或許就會有答案。
“行,這事兒我會盡快處理的,不過得等等!”肖戰道。
“等什麽?”陳立國皺眉道。
“實不相瞞,這段時間咱們局裏接到了好幾起強奸案,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上麵要求我們限期破案,現在實在是抽不出人手調查這事兒!你剛調過來,還不太清楚。”
隨後肖戰再次說道:“不過你放心,既然查到了疑點,那我們就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等破了那起強奸案之後,我親自調查這件事兒!”
陳立國突然看著肖戰武問道:“你是說鄭市發生了多起婦女強奸案?”
“對,準確的說我們現在接到報警的有6起!”肖戰道。
“那你知道江小雅這個小姑娘嗎?”陳立國道。
“你認識江小雅...對了,這個江小雅不是牧業集團的人麽?”
陳立國點了點頭,隨後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因為上次借調到鄭市,破獲港島商人田園遇刺案,之後回到平市之後又破獲幾起不大不小的案件,興許是貴人關照,陳立國三天前收到了任命書,任命其為鄭市金水區分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
陳立國與李四季早就熟識,再加上親哥哥陳立功又是牧野集團的副總經理,前一段時間因為企業合並,牧野集團內部曾經搞了一場聯誼會,當時目的是為了聯絡老牧野集團和新並入企業高管之間感情。
作為副總經理薑由看好的牧業集團儲備幹部,陳立國印象很深。
不僅因為江小雅是薑由看好的人,也不僅是長得漂亮,更是聽薑由說這個江小雅就是平市的老鄉。
肖戰歎了口氣說道:“江小雅之前一直都住在牧業集團儲備幹部員工宿舍裏,並沒有什麽異常啊!?”
“真的沒有麽?我建議,對這個江小雅要查一查,對嫌疑人江濤,也要派人去協同平市公安一起查一查。”
“沒錯,江小雅和江濤,都是平市人,都姓江,這是巧合還是有什麽緣由,一查便知。”
“還有一點”陳立國道。
“還有什麽?江小雅是牧野集團的人,如今我聽說李老板從港島回來了,我們查他的人,是不是要牧野集團配合一下?”
接著肖戰話音一轉,再次說道:“而且,近期鄭市各區匯總的強奸案,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延遲報案。甚至有些婦女同誌,是半年後或者懷孕了才報案說被強奸的!”
“難道不是強奸,是自願的?”
“對,由於這幾起案子太過於相似,所以我們隊裏決定將其並案調查,在調查其中有一起案子的時候,有證人講,被強奸的婦女曾在大街上,和一個戴著帽子的人有過短暫的交談,並和對方一起離開了,所以我們初步判定這極有可能是一種交易,或者是雙方情緣的事情,隻是後來這些婦女為什麽又言之鑿鑿的說是強奸呢!”肖戰道。
“這倒是一條線索,但如果真的是賣**交易之類的話,想要從這些報案婦女嘴裏獲得信息可就不容易了!”陳立國歎了口氣說道。
“是啊,這麽長時間了!”
但隨即肖戰再次說道:“不過無論再難,我們都必須將這個強奸犯給揪出來,給受害者以及家屬一個交待!”
“嗯!對了肖隊,你知道江小雅的爺爺奶奶家在哪裏嗎?”陳立國再次問道。
“你想去問問她爺爺奶奶?”
“對,你也知道,最遲明天一早,牧野集團死了一個子公司負責人,他們法務和辦公室一定會來詢問案情!所以我得提前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陳立國道。
肖戰歎了口氣說道:“不用去了,沒用的!”
“啥意思?”
“江小雅就是強奸案的其中一個受害者,我去找過,她爺爺奶奶根本就不願意要她,她們的叔叔伯伯也一樣。不但不願意要她,江小雅也不願意去她爺爺奶奶那裏!”
聽到這話,陳立國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強奸案裏,江小雅也報案了?”
肖戰點點頭說道:“嗯。”
陳立國皺眉,說道:“我總覺得江濤謀殺楊華一案和最近你說的強奸案一定有關係...”
“不好說,不過江小雅的爺爺奶奶,老兩口認為是江小雅娘克他們的兒子,所以才去坐牢。再加上江小雅又是女孩兒,所以...”
陳立國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更要查一查了。”
“對了,楊華剩下的倆閨女呢,你沒有帶回局裏來?”
陳立國略作沉默,然後說道:“原本要帶回來的,遇到李四季了。他給要走了!”
“呃...”
鄭市。
第二天一大早。
煩躁了一夜,李四季帶著張子強沿著鄭市邙山區迎賓路的主街道漫步了起來。
邊走李毅邊分析眼下的情況,按照陳立國昨晚電話裏的意思,金水區公安局這邊必須得把強奸案破了之後,才能去查楊華的那起案子。
對此,李四季還是比較理解的。
畢竟一個區局能有多少公安,尤其是他們刑警隊,正常也有二十來人的編製吧。
沒有出現重大刑事案件的時候,這些人勉強還夠用。
一旦出現重大案件,人手肯定捉襟見肘,相比於強奸案件,像楊華被殺這事兒剛發生,雖然性質惡劣,但時間不長,上級給的壓力也不是很大,放一放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別人能拖得起,李四季卻不行,先不說楊華不楊華的,但就集團內部子公司負責人死了全家,時間長了恐怕會有變數,就連他自己也計劃在年後去京城,根本不可能長時間呆在鄭市。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因此李四季想到了動用一些關係,要是自己給他們打個電話,從其他區局裏調點人手過來,應該也可以。
畢竟上次葉迎軍來參加自己的訂婚禮,已經說過了京城王家那個老五王乾就在政府辦工作,據說還是朱家老二家媳婦的外甥,算起來與葉迎軍、馮援朝也是一輩兒人,憑借兩家的關係,這個忙他不可能不幫。
但是這樣的話,就讓肖戰的麵子上有些不太好看,金水區這裏可是他的地盤,陳立國是副大隊長,但剛調過來,這般行事並不妥當。
因此從鄭市其他區調人,不太合適!
就在李四季沉思之際,卻見張子強突然擋在了他的麵前,並伸手將一個中年婦女給攔了下來。
當麵的這個中年婦女也被眼神銳利的張子強給嚇了一跳,急忙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向你們打聽個人...”
李四季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中年婦女,隻見她身穿長衫長褲,腳上還穿著家做的千層底兒鞋,頭上罩著一塊粉色頭巾,可能是由於時間太長了,顏色已經褪成了粉白色了,標準的一個農村婦女。
此時,她蠟黃的臉上透著焦急,眼神裏也滿是慌張和驚恐。
見狀,李四季當即上前問道:“大姐,你不要害怕,是我們反應過度了!”
“哦...哦...俄...”
李四季看她還是有點拘謹,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剛才說是向我們打聽人?”
“對對對...”
接著就看到這個中年婦女掏出一張黑白照片,隨即對著李毅說道:“我是來找我閨女的,她前段時間說是來鄭市找活兒幹,就沒了音信,你們見過她沒有!”
李四季看了一眼照片,而後說道:“沒見過,我們也不是本地人!”
中年婦女有些失望的說了聲謝謝,隨後便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李四季心裏突然一動,問道:“大姐,你是啥地方的人,你閨女啥時候不見的?”
“我是隔壁焦市溫縣人,我閨女已經有兩個多月沒信兒了!”
溫縣!
聽到這個地名李四季的心頭頓時一震,這讓他突然想起了前世聽說過的一起恐怖的凶殺案。
這起案子之所以被冠以“恐怖”兩個字,主要是凶手的犯案罪行以及作案手法實在是有點駭人聽聞,即便是放眼建國這幾十年,都鮮有人像他那樣狠毒。
此案就是發生在這個中年婦女所說的溫縣下麵的一個普通村莊,案犯名叫閆根水,同案犯還有他的妻子。
這對夫妻從92年開始一直到94年落網,前後不到3年的時間內共殺害了48名無辜群眾,平均每個月殺害兩人。
當公安部門對閆根水的住處進行搜查時,先是在水缸中發現了兩具屍體,隨後,警犬又在他填平的地窖中嗅出了腐臭味。
當公安機關挖開地窖後,驚訝地發現33具整齊排列的屍骨。
這還沒完,接下來他們又在豬圈等處找到13具屍體。
最後公安機關在閆根水家共發現48具死者遺骸,證實了他長期以來的殘忍罪行。
當時這起案子在全國都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人們都被閆根水和他的妻子這種駭人驚聞的罪行給嚇到了。
這可是48條人命啊,就這樣死在了這對惡魔夫婦的手上!
想到這起案子,李四季不由的想到了鄭市楊華家裏的凶殺案,他的心裏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當時新聞上說案犯是溫縣人,但是卻沒有說受害者是哪裏人啊!
而鄭市和溫縣毗鄰,中間就隔著一條黃河,說不定案犯將魔爪伸向鄭市。
更為重要的是,根據當時的新聞披露,那個案犯特別喜歡虐殺被綁架的人,這也讓李四季的心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就在李四季沉思之際,耳邊再次響起了那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同誌...同誌,你在聽嗎?”
李四季當即回過神來,而後說道:“大姐,我在聽...我在聽,你能和我說說你閨女失蹤的詳細經過嗎?”
“你...”
“實不相瞞,我和咱們鄭市金水區刑警隊的陳副隊長是很好的朋友,說不定能通過公安部門幫你把閨女找回來!”李四季半真半假的說道。
“真的?”
接著中年婦女急忙說道:“我家就在溫縣的桑坡村,我閨女是村裏唯一一個高中生,農閑的時候就會到縣城找點零工幹,補貼一點家用。”
“今年十月底,她就說出去找點活幹,然後就出了門兒,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我見她一直沒有回來,然後就跟我男人和兩個小叔子出來找人,這都是好些天了都沒找到...嗚嗚嗚...”
說著,這位中年大姐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李四季當即說道:“大姐,你先別哭,我還有事兒要問你!”
“同誌你問,你還有啥想問的,俄都告訴你!”大姐急忙說道。
“你們家在溫縣,咋來鄭市找人了?”
“同誌,你有所不知,我們桑坡村雖然在溫縣,但是離溫縣縣城卻有70多裏,反倒是離鄭市隻有三十裏不到。所以我們那裏的人趕集找活兒,大多都是來鄭市!”
聽到這話,李四季心裏又是一震,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對惡魔夫妻很有可能來鄭市犯案。
而有沒有其他同案犯,會不會與楊華被殺案有關,尚未可知。
想到這裏,李四季再次說道:“大姐,你這樣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能找到的可能性並不大,我現在帶你去公安局,你先到那裏報個案,讓公安們幫你們一起找,你看如何!”
“那...公安們會給找嗎?”
“失蹤了這麽久,已經達到了立案標準,公安會給找的!”李四季道。
“好...好...我跟你們去!”
“好!”
說完之後,李毅當即帶著這位大姐,趕往金水區公安局...
金水區,公安局!
肖戰正在會議室,與副隊長陳立國以及幾個骨幹警員分析案情,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話音剛落,肖戰就看到李四季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是李四季後,肖戰武當即起身說道:“咦,你是?”
“肖隊長,我是李四季。在邙山區遇到一位大姐,有些情況,想著可能對你們之前的案件有點幫助,所以就過來了!”李四季道。
肖戰武當即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啥情況?”
他雖然不認識李四季,但牧野集團老板的名號還是聽過的。況且,陳立國認識啊。
早在平市魯縣,他陳立國開始被上級看上眼,就是李四季提供的線索和提示,陳立國更知道他在這方麵可不是新手,既然他這樣說,那肯定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李四季也沒有賣關子,當即將偶遇大姐尋女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回應,就聽肖戰當即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大姐的閨女失蹤可以與我們正在偵辦的楊華被殺案一起調查?”
“對,雖然一個是人口失蹤案、一個是凶殺案,並案調查也是可以考慮的!”李四季道。
話音剛落,一個中年公安突然說道:“我覺得不妥,要是我們並案偵查的話,那麽就與我們之前對案件的定性有衝突,畢竟這個案件在我們區隻有一起,我們之前可一直都是按照人口拐賣案來偵查的!不能因為你們牧野集團這起凶殺案,就把之前的所有定性都推翻了。”
話音剛落,另一個年紀稍大的人的中年公安也附和道:“是啊,一旦偵查方向錯了,那還咋破案子?”
“肖隊,我也覺得不太妥...”
聽著這些人一致反對,李四季當即說道:“那你們是怎麽就確定自己一定是對的,這起案子一定是人口拐賣案呢?”
“因為我們接到的報案,失蹤的是一個36歲的中年婦女,根據我們以往的辦案經驗,這肯定是一起針對婦女的人口拐賣案件!”中年公安語氣肯定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失蹤後是被殺還是被拐賣,尚未可知。再說,金水區有一起,其他區呢,附近縣裏呢?回頭再來看楊華被殺案,當時陳副隊長是正巧路過,接到了你們警局的通知,就近趕到才發現的楊華一家四個人的屍體!”
接著李毅繼續說道:“人口失蹤是大案、凶殺案也是大案,而失蹤的人口存在自我走失,也存在別人綁架、囚禁、拐賣以及最極端的殺害,辦案的時候必須要全麵考慮,不能因為失蹤人群的年齡和性別就憑著經驗直接定性為人口拐賣!”
看到中年公安還想要反駁,肖戰當即說道:“老張,你先等等再說,先聽李四季同誌說完!”
李四季點了點頭,再次說道:“最重要的是,你們將這起案子當成人口失蹤案辦了這麽長時間,始終沒有什麽突破性進展,這也能說明你們之前的偵辦方向有問題!”
“李四季同誌,我知道你對破案方麵有很強的天賦,那依你之見,這起案子該怎麽破?”肖戰道。
李四季當即說道:“我覺得這起案子不像是人口拐賣案,你們首先要做的先把受害者的規模確定下來!”
“你的意思是還可能存在其他失蹤人口?”肖戰武道。
“對,而且你們不應該將辦案的範圍限定在金水區,或許可以和隔壁的幾個區的公安部門聯係一下,看看他們最近幾個月有沒有人口突然失蹤的報案記錄!”
接著李四季再次說道:“其次是,這次報案的大姐說她的閨女是外出找活兒的時候失蹤的,你們或許到鄭市雙橋附近(零工市場)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線索!”
“你說的有道理,我們稍後就和其他區的兄弟單位聯係一下!”
接著肖戰再次說道:“對了,你說的那個大姐呢,她在哪裏?”
“在接待大廳進行報案登記!”
“好,我過去親自問問!”肖戰道。
“好,對了肖隊,臨近年關,社會安定很重要,我不好過問許多你們的案件。但我建議有些案件,不妨大膽合並在一起做大膽的假設…”
“好,我們會參考您的意見!”
從鄭市金水區公安局出來之後,李四季的腦海裏還是在想這件事情。
根據他的判斷,金水區報案的失蹤人口,還有這位農村大姐失蹤的閨女,很可能和溫縣那對惡魔夫妻有關。
畢竟一個地區短時間內失蹤了這麽多人,這種事情放眼全國都不常見。
更何況本地還專門有這麽一對殺人為樂的惡魔夫妻,怎麽看這事兒和他們都脫不了幹係!
但這隻是李四季自己的判斷,根本沒有證據,且也沒辦法和別人說,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
因此如何調查這事兒,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更重要的是,李四季對這起案子的了解也不是很全麵,他隻是偶然間從廣播裏聽到過這起案子的報道,記住的信息有限。
到目前為止,李四季隻知道那個案犯叫閆根水,案發地在溫縣。
但這家夥到底是住在那個鄉鎮那個村,其他的一無所知。
況且就算是知道案犯的家庭住址,李四季也不能毫無根據的就去調查人家吧,即便是那樣真能把案子破了,別人也會對他產生懷疑。
再就是,當時的報道也沒有提受害者的信息,隻是說被殺了48人,並沒有公布被害人姓啥名誰,都是哪裏人。
或許報道中有提過,但是李四季並沒有記住,總之也沒辦法通過受害人來追查這起案子。
但李四季知道,想要破案還是應該先把那對惡魔夫妻找出來,確定了他們的住址再說。
根據前世的報道,這對惡魔夫妻殺人後喜歡將被害者屍體埋在家裏,也就是說,隻要找到他們的住所就能找到被害者的遺體,就能定他們的罪。
至於找到他們的住址之後,以什麽理由到他們家裏搜查,到時候再說。
隻是想要搞清楚那個家夥的家庭住址,這又是一個問題。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拿著這個名字直接到溫縣公安局戶籍科直接調查,將所有叫這個名字的人都找出來,一個一個的排查。
但這樣做的效率實在是有點低,畢竟眼下這年頭小縣城裏可沒有普及電子計算機,所有的戶籍那都是手工填寫,想要從一個縣將所有的同姓同名的人都查出來,可是不是一個小工程。
更何況還要一一的排查,那就更麻煩了。
再說了,他又該以什麽樣的理由,讓溫縣公安局調查那個閆根水呢?
越想,李四季越覺得這事兒心煩!
就在李四季沉思之際,耳邊響起了張子強的聲音:“李總,到了!”
李毅抬頭一看,發現車子已經回到了迎賓路別墅。
當下,他調整了一下心情,便下了車。
隨後,張子強鎖了車門後,兩人一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