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岐感覺自己沉沉地睡了很長的一覺,意識回歸之後卻覺得更加疲憊。
不過這漫長的一覺結束,醒來依舊是在陰冷的刑房中。
隻不過他已經被平放躺下,沈月欣在一旁拿著溫熱的毛巾小心地幫他擦拭額角的冷汗。
“什麽……時候了……”
他一開口,嗓子像是生吞過生鏽刀片一樣生疼又沙啞。
“已經是深夜,”
沈月欣收起手裏的毛巾回答他,
“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要大亮了。”
天亮……了啊。
“這麽個姿勢,我還以為我要被解剖研究了。”
他邊說著,邊掙紮著要坐起來,但因為渾身沒力,需要沈月欣在身後扶一把才能順利坐起來。
“怎麽會,他們現在可舍不得殺你,”
沈月欣無奈地歎氣,
“爸爸跟二哥吵了起來,現在誰也不肯讓步,我也拿不準下一步會發生什麽。”
“因為我嗎?”
“要不然呢,”
沈月欣撇著嘴,
“你還記得自己都說過什麽嗎?”
“馬馬虎虎吧,”
李岐摸了摸後腦,此刻那裏還有著昏迷過後又麻又痛的感覺,
“我應該是被藥物影響了吧,能感覺到自己說出來的話不受控製,但完全刹不住閘。”
“說起來這個藥物還是那個女人研究,”
沈月欣提起女醫生來都各種不爽,
“真搞不懂那個女人到底想做些什麽。”
李岐努力扯起嘴角輕笑一聲,在心裏默默感歎,
你跟她也是差不多的女人。
在中藥期間,李岐雖然不詳細,但也大體跟沈旺講了自己這輩子的生平。
他的父親曾經是公司的臨時工,在公司任職期間,不明不白的離世。
而現在,他又被公司以父親的死亡真相作為“要挾”,讓他也坐上臨時工的職位。
沈旺顯然也是清楚哪都通臨時工是個怎樣的職位,所以在聽李岐提到臨時工時,臉色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