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一種悲哀,儒文化的發展隨著儒教顯學在政治上的地位越發穩固的同時,也隨之變的固步自封,甚至阻礙了儒教的推陳出新。
就如程朱理學,二程、朱熹都不曾想過他們提出的理念,最後成了抑製人性,甚至是禁錮整個社會發展的枷鎖。
事實上二程也好,朱熹也罷,他們都在倡導格物致知,推崇天人合一。
譬如那句流傳最廣的“存天理、滅人欲”,實際上最初的理學是在拿這句話總結理欲合一的道理。
其中,存天理指的是要修養、歸返、並伸展上天賦予的本性,以達致“仁”的最高境界,此時完全進入了理,即“天人合一”。
然後就可以“從心所欲而不逾矩”,這時人欲已融入進天理中,無意、無必、無固、無我,則無論做什麽都不會偏離天道。
但是吧,天底下又有幾人可稱聖?
人的欲望注定了會讓原本追求聖賢之道的道理,變成滿足他們私欲的假道理。
周炯老爺子采取了尋根問祖的方法,重釋先賢之道,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那些曲解先賢之道以滿足他們私欲之人的臉上,令天下震動。
無數儒生十年寒窗苦讀,甚至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到頭來卻被人告知他們學錯了道理。
這就讓大夏文壇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慌亂,有太多的人心亂成了一團亂麻,思想上的燈塔熄滅了,信仰的崩塌就在一瞬之間。
“論道,必須進行大範圍深層次的論道!”
“燈不撥不亮,理不辯不明。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一時強弱在於力,萬古勝負在於理。”
這是京城的周炯老爺子,與遠在金陵的賈琮同時推動“文壇大論道”的原因。
隨著老百姓生活水平爆發性的倍增,義務教育的推行帶來的就是人們精神上的欲望追求。
當下理學對於人們思想的禁錮,已經令太多人覺得壓得透不過氣來。當寶二爺點燃了引線,周老爺子丟出這顆炸彈後,對於森嚴禮教、所謂理學正統的反擊就在這個冬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