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你回來了?”
翌日,李讓正在水渠邊洗漱,忽然聽見趙大伯有些驚喜的聲音。
“咕嚕嚕~忒。”
將口中的鹽水噴出,李讓看著一臉驚喜的趙大伯笑道:“是啊,昨夜回來的,大伯這是要下地?”
“是啊,去翻翻地,馬上要到雨水天了。”
趙大伯應了一聲,顛了顛扛在肩膀上的鋤頭,笑問道:“聽虎子說恁要在長安待好長一段時間,咋這就回來咧,事情都辦完了?”
“辦完了,不辦完侄兒也不能回來不是。”
“對了,虎子哥家小虎兒的病?”
“得虧你從長安請來的大夫醫術高明,幾針下去小虎兒又能活蹦亂跳咧,皮實的很,二娃子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
聽見小虎兒沒事,李讓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年頭幼兒夭折率高得離譜,一點小痛小病的都有可能帶走一條生命。
尤其是熱症,放在後世也不過就是一場普通的重感冒。
但在這個時代,基本就等同於重症急症。
像太平村這種離城近的還好,可以去城裏麵請大夫。
但一些離城遠的偏僻鄉村,得了熱症,很大程度上隻能聽天由命。
兩人接著攀談了幾句,趙大伯看了看天色,罷罷手道:“不說咧不說咧,額要下地咧,二娃子你回來就好了。”
“行,那您先去,侄兒隨後就來!”
送走了趙大伯,李讓回到木樓裏。
木樓裏堆著許多生活物資,米麵糧油雞蛋都有,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幾條油汪汪的臘肉。
這些都是郭淮在他不在家的這些日子叫人送來的。
李讓琢磨著平日裏自己也不在家做飯,換好幹活用的衣衫之後,便將這些物資打包起來。
一手拎著鋤頭,一手拎著食物出了門。
先將打包好的物資送到村長王叔家,交代王嬸待會兒給大家加餐之後,便扛著鋤頭朝著村子北邊的田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