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顏和江勤一共約過三頓飯,第一頓剛吃沒兩口就打起來了,第二頓好歹吃了兩口,結果又打起來了。
這是唯一一次吃的順順利利的飯,但洪顏感受到的壓力一點也不比前兩次少。
馮楠舒啊,真的太耀眼了。
她就端莊地坐在那裏,不說話,細潤的手指輕輕扒著蝦殼,然後隨意掃過一眼,清冷的眼神就能帶來很強的壓迫感,完全就是那種哪怕什麽都不做都無法被忽略的存在。
“你吃嗎?”馮楠舒捏著一小截蝦尾問。
洪顏輕輕擺手:“我自己扒就可以了,謝謝。”
此時的江勤並不在桌前,而是站在食為天的台階上,和在門前乘涼的老板閑聊了兩句。
當然了,江勤的這種閑聊是帶有目的性的,一是為了打聽這條街的房租水平,二是了解一下做餐飲行業的感受。
“唉,餐飲這一行不好做啊,一年到頭都賺不到幾個錢,還是你們學生好,出來找個班上,整天在辦公室吹著空調,哪像我們,起早貪黑。”
食為天的老板說著話,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寶馬的車鑰匙,翻來覆去的把玩了一陣,然後輕輕一摁,對麵車燈應聲閃爍。
“5係?打工人想買可不容易。”
江勤一眼就認出了對麵的那輛車。
“還行吧,給兒子買的,他嫌便宜不願意開,沒辦法,我就隻能自己開了,但其實我更喜歡奧迪。”
食為天的老板風輕雲淡,伸手摸起桌上的中華,抽出一根點上。
江勤嘴都歪了,行,滋我是吧?咱這梁子算是結下了,等我明天找龔叔拿來賓利的車鑰匙,到時候咱再好好聊聊。
半晌之後,他轉身回了飯桌,發現馮楠舒和洪顏正邊吃邊聊,鐵盆裏的小龍蝦都已經見底了,桌上的菜也不剩多少了。
“你們在聊什麽?”江勤拉開板凳坐下。
洪顏抬起眼眸:“馮同學教了我很多的人生哲理,我感覺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