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小偷。”林芳上来就自报了身份。
怪不得开锁这么溜。
她还顺便说了一句，“从没有被抓过。”
“别让她杀了我，你快动手！”高毅忽然激动的对柳安说道，似乎很怕死在她手上。
柳安看着林芳，她一步步的逼近高毅，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带着仇恨与惊惧。
“她是什么人？”
柳安指的是两人身份。
“她是……我女儿，她随她妈妈姓。”高毅有些自惭的回道，甚至于都不敢看林芳的眼睛。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这么重要。
想必，林伟奇控制高毅的手段，把高毅卖了后，高毅还继续为林伟奇做事的原因。
就是……林芳！
就在林芳打算大义灭亲的时候，柳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也想杀他，为什么不让我动手？”林芳转过头来，质问着柳安。
“没说不让你动手，但你这种杀法，会留下太多痕迹，到时候你跑不了，指不定会把我供出来。”
柳安可不想因为她一时冲动，就把自己的职业生涯给葬送了。
“那要怎么杀？”
林芳好奇的问道，求知欲很强。
“你真想杀他？”柳安问道，并不在乎她要杀亲爹的原因，反正跟自己无关。
“想！”
林芳重重点头。
“那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让他死，而且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可以！”
两人简单商量几句，就达成了协议。
“那要怎么做？”林芳好奇的问道。
刷！
柳安举起手中的美工刀，放在了林芳如羊脂娇嫩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别动她！”
高毅瞬间慌了神。
柳安残忍一笑，“我给你五分钟，爬上天台，然后朝着东边方向跳下去。”
“记住，带着你的手机，顺便把手机里的东西给删了，不要删的过于干净，要能让警察恢复。”
东边，天台监控照着的方向。
包括删手机里的东西。
柳安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高毅是自杀的，而且有自杀的动机。
借钱公司的那笔烂账。
就是他跳楼的理由。
“我答应你！”
高毅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柳安，他现在才明白，柳安要比他想象中更狠，更残忍。
简直没有人性！
“但也请你说话算数，只要我死了，你就不能动我女儿，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有职业道德。”柳安所说的职业道德，便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高毅是被自己逼死的。
哪怕林芳主动自首投案，也没有实际的证据，何况，林芳也要杀了他。
所以他可以留着林芳。
高毅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点了一支烟，将手机里的东西删掉。
正准备出去。
他想起还有一些话要交代。
“我给林伟奇做事，也不是白做，我给你留了一笔钱，以后好好读书，好好做人。”
他这位校长，在祸害不知道多少良家妇女后，忽然想起了教育的意义。
“你的那些脏钱，我绝对不用！”
林芳一脸的决然。
“难道你偷来的钱，就不脏？你还要继续偷下去吗？”高毅想要教训她，又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只有无奈。
“我凭本事偷来的，为什么脏，而且我又不偷无辜人的钱。”林芳一脸正气的说道。
好理由！
“想想你的妈妈，别偷了，好好读书，好好做人，不要相信别人，尤其是男人。”
高毅交代完最后的话，一步一个台阶，上了天台。
每一层台阶，都是他的所作所为铺垫。
分辨了一眼方向。
他来到东边，先把手机给丢下去。
然后回头一笑。
刷！
……
柳安并没有为难林芳，高毅出了门，就放过了她，他把家里所有角落检查了一遍。
包括林芳的手机和电脑。
“我没有录音，真的，你别找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林芳就跟在他屁股后面。
“你知道这个干嘛？”柳安继续检查。
“我不想上大学了，我以后跟你混，你教我怎么杀人吧，杀人是不是很挣钱，我看的电影里，那些大佬请杀手，随手就是好几百万。”
林芳一脸期待的说道。
柳安默默看了她一眼，“你在想屁吃，好几百万，有好几百万，我至于混成这个样子吗？”
“那杀一个人能赚多少钱？”林芳好奇的问道。
“东家给二十万，公司拿一半，领头的拿一半，还要孝敬师父。”柳安淡淡说道。
林芳一算，有些失望的说道：“才不到五万块钱啊，还不如我们小偷呢。”
柳安把所有地方都检查一遍，这才放心。
“我再跟你强调一遍，我不是什么职业杀手，我就是一个普通混混。”
“那我跟你一起当混混。”林芳继续追着柳安的屁股。
“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柳安就不懂了，怎么还被狗皮膏药粘上了。
“你专业，有能力，手段狠，肯定不是一个普通混混，跟你混，我觉得有出息。”林芳两眼小星星的说道。
柳安不禁摇头，“你别想了，我就要离开滨海了，就算我留在滨海，我也不会收你。”
“还有。”
“偷是一门本事，偷钱不是，无论你偷谁的钱，劫富济贫只是心安理得作恶的借口。”
林芳一个疾步，站在了柳安面前，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举起一只手。
“我向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偷了。”
“可是……我不偷的话，我应该干什么？”
她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跟我妈一起生活的时候，我妈还能养我，后来我妈走了，我去打工，他们看我是个女孩子，而且只有十来岁，都不要我。”
“我后来去过酒店，KTV，会所，他们用了我，给我发工资，但要我干我不想做的事。”
“我饿的实在没办法了，刚好看到有一个小偷在偷东西，我就把小偷给偷了。”
“后来，我经常去地铁，火车站，公交车，寻找小偷，看他们怎么偷东西的，我就学了来。”
“除了偷，我什么都不会。”
啧啧！
天生的盗贼！
“偷的基本是什么？”柳安问了她一个问题。
“伪装！”
林芳果断的回道，“我只要扮成乖乖女的样子，站在任何人身边，包括小偷，都不会想到我是一个小偷。”
“伪装就是假的，你应该学点真的。”柳安于是就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什么是真的？”林芳不太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在读大学么，你看哪个老师顺眼，就跟谁学呗。”柳安回道。
林芳摇了摇头，“我们那所学校大学是没有录取分数线的，不然高毅也没办法把我弄进去，里面的老师都一个货色。”
“不过，有一位老师不同。”
“我听高毅说过一个笑话，他说是一个笑话，但我不认为是一个笑话。”
“他问一句女老师：这样的野鸡大学，你这么认真有什么意义？”
“那位女老师说：只要我还是老师，只要学生愿意上我的课，我就有义务，教会他们一门出了社会，用来谋生的本事。”
“高毅听完很是生气，义务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
柳安默默听完，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女老师叫什么名字。”
“柳洁。”
林芳回道。
柳安就知道是姐姐，除了姐姐，没人这么犟。
“既然你这么佩服她，那你干脆就跟她学呗。”
林芳瞬间嗤之以鼻，“她是教英语的，那玩意学着有什么用，毕业了还不是一样找不到工作。”
柳安不禁摇了摇头，“近代的体系，大半规矩都是西方定制的，我们虽然在努力追赶，但也要遵循世界规矩。”
“你这就有点崇洋媚外了。”
“我这不是崇洋媚外，你自己想想，有石头摸着过河，为什么不摸，先把别人摸秃了再说。”
“可是，你觉得那种高级的工作，是留给我们这种人的吗？”
她的话，也有道理。
那就直接点。
“我听说，英语家教一个小时收费几百块，比当杀手都赚的多。”
林芳若有所思，“你为什么要大力向我推荐柳洁老师啊，你认识她吗？你该不会是在追她吧？人家可是有老公的。”
“好多男人都喜欢结过婚的，该不会你也有这种癖好吧。”
她怎么什么都懂？
但柳安不是。
他只是不想看到柳洁惋惜，林芳可以是一个好女孩，也可以是一个好学生。
就在这时。
砰！
一声闷响传来，而后引起一阵**。
“我该走了。”
柳安说完就顺着原路出去了，来到楼下，因为是后半夜，围过来的人不多。
黑夜之中，那一摊血似乎会发光。
高毅死之前的话，柳安牢记在心，纵然全滨海的人，都希望林伟奇能顺利出国，把黑锅带到国外去。
柳安还是要杀了他，就在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