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去傳旨了,招劉儉和曹破石入宮覲見,隨後一眾人就都在這裏等。
大家此刻都不吭聲,但實則每一個人心中都在醞釀著。
少不得,一會諸臣和天子之間,會各自據理力爭。
若那劉儉當真被曹破石給傷的很重,那就可以證明曹破石確有殺人之意!
那就必須嚴查,從這次事件作為突破口,將他原先的事也一並查!士人與宦官之間,水火不容,斬草必須除根,這是鐵一樣的定律!不容改變。
但天子當然不想了。
天子心中想的,是盡量努努力,保護曹家,曹節死了,一切就都應該過去了,沒有必要還要將曹家的人各個斬盡殺絕吧,大家各退一步算了。
不多時,卻見宦官呂強快步走了進來,頗有些不自然地對劉宏道:“陛下,越騎校尉曹破石和孝廉劉儉在殿外等候。”
劉宏大手一揮,道:“傳。”
一眾臣子皆是挺直了腰背,隻等二人進來之後,就開始嘴炮曹破石!
也不知那劉儉被傷的重不重。
最好是重一些!
憑著在場中人者二十八張嘴,定能讓傷人害命的曹破石就地伏法!
隨後,在眾人齊聚的目光下,今日在左中郎署鬥毆的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場間。
但是……情況卻超出了劉宏和一眾公卿的想象了。
二十八個來諫言的人,適才一個個還都是麵無表情,一幅雲淡風輕之相,但是現在卻陡然都變了顏色。
饒是心中甚是不爽利的劉宏,看見此情景,也不由驚詫地長大了嘴巴。
任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入場。
劉儉風輕雲淡,很是自然的走進來。
但曹破石……卻是被人用擔架抬進來的,而且眼睛有些泛白,口中哼唧哼唧的,已經是沒有了什麽意識。
陶謙剛剛從幽州回京任議郎不久,尚未見過位高事閑的曹破石,眼見進殿的兩個人一個躺著昏迷,一個昂首挺胸,下意識的就以為沒受傷的那個是曹破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