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麽的純粹,大事可以在旦夕在信中談完,家長裏短的也能在信中談完。
這就是劉德然和劉玄德的相處方式,有能夠俯瞰天下,指揮若定一麵,也有嘰嘰歪歪,為了幾件衣服而爭吵不休的一麵。
這就是兄弟……能一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就是不能上床。
“阿姊,你若是怕錢財不夠,就大可放心,錢你我這裏不缺,今日涿郡那邊送來了一筆財貨,而且陸續還有,足夠咱們用了,別說是租賃一套宅舍,便是在雒陽城中買一套,咱們也買得起,隻是沒什麽必要而已。”
鄭慈放下了酒卮,笑著搖了搖頭。
“夫君是何想法,妾身心中知曉,夫君恐妾身在此間勞累吃苦,故而想讓妾身活的安逸些,妾身謝過夫君。”
“可是妾身雖是女流,卻也知曉雒陽水深,夫君初入雒陽就為曹破石所阻,隻不過是初遇端倪,如今夫君成了陛下族弟,名聲響徹雒陽,又得陛下重用,但越是到這個時候,便越是需要低調謹慎。”
“妾身不知當今陛下乃是何等樣人,但卻知曉,自古君王用臣,既用之,亦抑之,陛下今日雖重用了夫君,但誰又能言準來日他又會如何?咱們在雒陽郊外,不涉城中繁華,謙謹低調,最是穩妥。”
“夫君初掌越騎營,威望尚淺,需先穩固權柄,收攏人心,更何況越騎營昔日乃曹破石所掌,營中必有其心腹,這些錢財與其用在妾身身上,倒不如用於營中。”
“這隻是妾身的一點粗淺薄見,夫君若是覺得不對,還請莫怪。”
劉儉驚訝的看著鄭慈,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不錯,是感動。
能為自己考慮到這個份上的妻子,縱然庸脂俗粉,醜陋不堪,但在劉儉心中,也足以美過天下所有女人了!
“唉,想不到阿姊,竟為我考慮到這般地步,隻是……未免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