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風很冷,身上的血腥氣很嗆人,手上傳來的感覺很痛。
但是都無所謂了,他現在隻想逃。
不顧一切的逃。
腳下的雪經過了幾個小時的冰凍,變得十分光滑,他摔了好幾次,衣服都被路邊的建築欄杆刮壞了,甚至透過衣服在身上化出了好幾個血粼粼的口子,但是這些都無所謂。
他叫安德魯……也可能叫安德烈。
管他呢,這幾個月渾渾噩噩的時光早就讓他記不清自己的名字了。
他隻是依稀記得那隻身形小巧的惡魔是多麽的殘忍,多麽的恐怖;而剛剛在列車上的男人竟然能讓那隻惡魔也感覺到了畏懼,所以可想而知,那男的一定是比惡魔還要恐怖的存在。
“為什麽我要遇到這種事情……為什麽……”
他神經質一般的絮叨著,然後看到了麵前有一條小胡同,他立刻跑了進去。
帝國有一句諺語:“漂亮女人日多了,也會覺得惡心。”
同理,人要是倒黴到了極限,估計也能碰倒點好運氣,就比如現在的安德魯,他就運氣極好的發現,在這個小巷子裏竟然還開著幾家服裝店……而且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家店鋪,窗子的鎖竟然隻是一根外置的小木栓。
天無絕人之路啊!
他立刻衝過去,用還沒有報廢的那隻手攥著木栓,直接將其掰斷,然後拽開窗子就鑽了進去。
這之後,他還很小心的將窗子關好,爭取不要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做完了這些,他依舊很不放心,所以又朝著店鋪裏麵走了一段,最終他摸著黑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排衣櫃。
安德魯挑了最裏麵的一個,躲了進去……
這衣櫃的櫃門上端帶有幾條小小的鏤空縫隙,在適應了黑暗之後,他能夠透過縫隙觀察外麵。
“那家夥找不到我的……絕對找不到的。”
他在心底不斷的祈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