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我明白什麽啊?我認識你是誰啊?
就因為你長得像沙和尚,你就能殺我?
那要是長得像個猴,我不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是嘴上也不能這麽說。
我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雙手抱拳,十分客氣地說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殺我呢?”
隻見他冷笑一聲,眉毛豎起,眼神中透著狠辣,沉聲道:“趙陰,你太狂了!”
我聽得雲裏霧裏的,怎麽就太狂了?我幹嘛了?
思索片刻,我眯著眼睛,點了點頭,說道:“莫非因為我別開天地,另創乾坤,自立一家門戶?讓你心有不爽?”
我隱約猜測,應該是自立門戶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沉聲道:“你自立門戶,與我何幹?”
“那是...我做了什麽事?無意冒犯到了你?”我摸了摸下巴,猶豫說道。
他一抖寬大衣袖,雙手背在身後,冷聲道:“你我素不相識,何來冒犯之說?”
這...我撓了撓頭,髒話在心裏罵了一萬多遍,每句髒話都不重樣的。
自立門戶,跟他沒關係...素不相識,不曾冒犯到他?
那他這不是有病嗎?就為了找我,打我一頓,再把我殺了?
我愣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得罪到他了。
他皺著眉頭,那雙死魚眼狠狠地注視著我,咬牙切齒道:“你不是放出狠話嗎?先是自立門戶,後屠盡天下妖魔!今天我就站在這裏,你倒是屠啊!”
話語至此,他的神色更是淩厲不少。
忽然張開血盆大口,呲出尖銳的牙齒,帶著刺的舌頭奔我而來。
我瞬間撇開雜亂的思緒,快速抽出腰間的鬼鎖,迎著舌頭抽打過去。
‘砰’的一聲,鬼鎖和舌頭碰在一起,擊出陣陣火花。
我的手頓時發麻,鬼鎖脫手而出。
我重重吐了口濁氣,眉心鬱結,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是誰想害我,故而說出這樣的混賬話...”
沉凝片刻,我已是一心赴死,向前走了兩步,單手背在身後,麻痹的手垂著,繼續道:“自立門戶是真,除盡天下妖魔是假,可妖魔若是在人間作惡,我依舊要除...”
說著,我冷笑一聲:“動手吧!”
話罷,我便閉上了眼睛。
此刻,我感覺身上無比的輕鬆,活著真累啊...
眼睛閉了大約一刻鍾,他沒有動手?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麵露驚色,有些不明所以,皺著眉頭問他這是什麽意思?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揉著鷹鉤鼻子,疑問道。
我低聲簡單解釋了幾句,奉師命自立門戶的事情,接著又指天發誓,表示自己口無虛言。
他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
把我的黑燈籠重新還給了我,又狠狠地瞥了我一眼,沉聲說道:“若是讓我知道,你今日說的是謊話,我定要取你項上人頭。”
瞬間,我額頭上冷汗直冒,說道:“敢問您到底是何人?又是從哪裏聽到這些混賬話的呢?”
他晃了晃大腦袋,餘光瞥向一旁:“要問這話是從哪聽來的,那說來可就話長了。”
他說,他和無極門關係交好,與無極門的掌門時常在一起切磋論道。
一日,又來到無極門,酒足飯飽之後,就聽到門內有兩個弟子,小聲議論著。
“陰陽界又出來了新英雄。”
“是啊,他說話口氣真不小。”
“沒錯,還說什麽別開天地,另創乾坤,自立一家門戶...”
本來他聽到這裏也沒什麽,自立門戶說明人家有本事,再者,無極門也是陰陽道,要是有個新出世的英雄,自立門戶,無極門臉上不也是有光嗎?
想到這裏,他心頭便有些不悅了,可與他們掌門交好,也不好說些什麽。
可當他聽到下一句的時候,不由得怒火中燒。
“嘿,你還不知道呢?這個小子叫趙陰,他口出狂言,自立門戶之後,不管善惡,要屠盡天下妖魔!”
他聽到這話之後,氣的臉色通紅,嘴角不斷地抽搐,暗罵一聲:“好小子,別等你自立門戶之後屠我來了,我先找你去吧...”
思索片刻之後,便起身告辭,離開無極門。
經過幾個月的打聽,尋找,才知道趙陰在趕屍客棧。
到了趕屍客棧,不見趙陰,卻從一個趕屍匠的嘴裏聽到,趙陰是這小子,對女屍起了色心,搶奪屍體。
他心中更想除掉這個禍害,又經過幾天,聽到趙陰在一個村莊為別人料理白事,還聽聞,身邊有個朋友,假借陰陽風水之能,大發錢財。
心中更是不喜,又趕到了村莊,可到了之後,打聽到,趙陰跟著一個騎著棺材的女人走了。
他的心裏便有了打算,這是明著掃盡天下妖魔,暗地裏和妖魔狼狽為奸,又追到莫三娘的洞窟,在裏麵發現了個鬼妖,鬼妖說趙陰和女鬼妖跑到人間剝皮脫骨去了。
反正就這麽追著,一直追到了苗寨。
本想在苗寨裏直接動手殺了,但是想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就躲在暗處,觀察著。
看到趙陰冒充蚩尤,便想動手,可又看到救了一名女子,心中更是不解。
就這麽觀察了幾天,才知道這個下的一盤大棋,把真正的壞人除掉了。
又看到,文房四寶成精,管趙陰叫大哥,兩個媳婦一個是紅衣女鬼,一個是小黃仙,這也不像是除盡天下妖魔的意思啊。
可如果就這麽走了,總覺得這一趟白來了。
就親自找趙陰試探試探。
結果,又看到了黑燈籠。
這黑燈籠十分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他講著,用眼睛瞥了瞥我,沉聲道:“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我重重地吐了口濁氣,才知道原來是無極門內的小子,思索了一下,說道:“敢問說這話的其中有一個道士嗎?”
他點了點頭。
我冷哼一聲,果然是這兩個人,回到門內搬弄是非,哎,後悔當日沒把他們一起除了。
說著,我雙手抱拳,笑道:“那您又是何人呢?”
隻見,他一晃大腦袋,大笑了一聲:“我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