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陳紅的樣子,緊忙跑過去捂住了劉虎的嘴,生怕再一次詐屍。
郭銅麵色憤怒至極地拉開了我,說道:“說,你讓他說!”
劉虎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門外說道:“我們家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請你們出去!”
陳紅的腦袋用力地向前挺著,身體不住地往前傾,雙手撐著床,艱難地坐了起來。
我整個人都如同掉進了冰窟。
劉虎背對著陳紅,還在不停地辱罵著:“這個賤人,早就該死,你們兩個廢物,接個屁陰胎,連男孩都接不出來!”
郭銅眯著眼睛,拽著我離開了房間。
我倆剛出來,屋裏麵就傳來一聲慘叫。
我心髒突突地跳著,看了眼郭銅說道:“這...我們會不會是見死不救?”
郭銅不知道從哪裏學麽了一瓶酒,滋滋了抿了兩口,笑著說道:“他讓我們出去的,又不是不想救他。”
我皺著眉頭看了眼懷中的女嬰,繼續問道:“那這孩子怎麽辦?總不能你養著吧?”
“你腦子能不能靈活點?這孩子叫什麽?”郭銅瞥了我一眼,回答道。
“陳萍啊”
“對啊,既然姓陳,說明陳紅就有了打算,把這孩子送給陳家不就好了嗎?”
我反應了過來,僵硬的點了點頭。
這時,屋內的慘叫聲越來越小,郭銅拎著白燈籠走了進去。
屋裏麵,一灘一灘的血跡,劉虎的身上滿是抓痕,雙腿跪著,腦袋杵在地上,那動作就像是在磕頭一樣。
這一幕,格外的觸目驚心。
陳紅靜靜地躺在**,慘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嘴角掛著一抹微笑。
隻不過她烏黑的手指甲,被血染得通紅。
冷不丁的,我耳邊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謝謝’。
郭銅拎著白燈籠走到劉虎的身邊,在他的身上晃了幾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身體裏鑽了出來。
劉虎的影子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很快,這個影子就被白燈籠吞噬掉了。
我一愣,怪異地看著郭銅。
郭銅嘿嘿一笑,說道:“這種惡人,反正也難以投胎,不如養我的人皮燈籠。”
“人皮燈籠!”我睜大眼睛看著他。
“對啊,人皮燈籠可是拘魂鎮靈的聖器,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郭銅皺著眉頭看向我,眼中充滿著不可思議。
而我,也對郭銅的身份多了一絲懷疑。
人皮燈籠,拘魂鎮靈的聖器,也可以說是惡器,陰陽秘術上說過,製作人皮燈籠的方式極為獨特,要把人的整張皮從頭到腳剝下,經過壓縮烤製,濃縮而成。
烤製的火,要用無根之火,也就是所謂的天火,把人皮壓縮並烤成透明狀,這才剛剛做好了燈籠外皮。
裏麵的蠟燭是用內髒煉成的,把內髒搗碎晾幹,再用本體的血液製作而成,這種蠟燭可以燃燒千年。
人皮燈籠必須是同一個人體上的皮膚和內髒,而且為了保證燈籠的完美,一定要用活人。
我麵色一白。
郭銅咧著嘴笑了笑,他貼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現在不殺你。”
聽著他的話,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額頭上冒出了冰冷的汗水。
這家夥,看著我緊張的樣子,笑的快死過去了。
我一腳踢在了他被咬的屁股上,怒道:“狗東西,你這哪有一點天師的樣子!”
郭銅摟著我的肩膀,反懟道:“你這樣子,也不像個陰陽先生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們把孩子交給了陳紅的哥哥,簡單地給他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陳紅的哥哥捂麵痛哭,隻是不停地說著,陳紅所嫁非人!
清晨的空氣格外新鮮,陽光照射在身上十分舒服。
郭銅吃著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狗腿,一邊吃,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又開始踏上了前往豐都的旅途。
隻不過,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可說不清楚的是,總感覺有人偷偷地在後麵跟著,扭頭卻看不到人。
前方是一個十分熱鬧的集市,本來想繼續趕路的我,經不住郭銅的軟磨硬泡,隻能陪著他在這裏逛逛。
正在我們吃著牛肉麵的時候,老板衝我們投來詭異的笑容。
我感覺到十分不安,郭銅卻認為這是老板對我們的友善,隻不過牛肉麵他一口也不吃。
這家夥,解釋自己天生不吃麵...
好吧,在劉家的時候,看他吃得也挺香的。
這裏沒有什麽可以投宿的地方,經過牛肉麵老板的極力挽留,我們留在了這裏。
我躺在**,很快就睡著了。
但總是覺得被人盯著,睡得並不安穩。
郭銅卻沒心沒肺地打著呼嚕。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被尿憋醒的我,迷迷糊糊地找著廁所。
伸手,推開了一扇門。
一陣陰風從裏麵吹了出來,我冷得縮了縮脖子,身上打了個激靈。
廚房?找錯廁所的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裏怎麽陰氣這麽重?
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隨手打開了一個櫃門。
我摸了進去,裏麵冷得紮手。
我猛地把手從櫃子裏麵抽了出來,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
這...是一隻人的手。
我心髒跳得飛快,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無法邁開步子。
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你來了!”
我回頭一看,是牛肉麵老板站在門口,身子倚在門框上,手裏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隨手關上了櫃門,臉上強擠出一個微笑:“找廁所,沒找到。”
牛肉麵老板晃了晃手裏的菜刀,發出詭異的笑聲,說道:“沒關係,我幫你找。”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菜刀朝著我走來。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他的那張臉笑著,眼珠子瞪得很大,嘴裏說道:“人肉才是最香的。”
聽到他的話,暗道一聲不好,身上也有了力氣,朝著窗戶跑去。
他看著我跑向窗戶,並沒有過來追我。
等到了窗邊,我才知道...窗戶已經被封死了。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一眼,
使我整個頭皮都是麻麻的。
地上竟然有幾雙眼珠子,還有一些人的頭骨和碎肉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是殺了多少人啊。
我額頭上滲出了冷汗,手腳也冰冰涼涼的。
算了,反正十五天也是死,今天也是死...
早死早超生吧。
牛肉麵老板看我好像認命了一樣,沉聲說道:“你放心,我會讓你少點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