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此時什麽話也不用說。
兄弟之間,不是遇到困難的時候安慰你的人,而是,有我在...
半晌,郭銅突然一把抱住了我,腦袋趴在我的肩膀上,不停地哭著。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歎了口氣。
遇到郭銅之後,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不管遇到什麽危險,他都是那副大大咧咧,吊兒郎當,欠抽的樣子。
雖然按輩分來說,我是他的師叔。
可在我心裏,他一直是我的兄弟。
每次遇到危險,他都會說有緣再見,他都會第一個先跑。
可每次站在我身後的依舊是他,依舊是那副欠抽的表情。
過了不知道多久,郭銅再次抬起頭,眼睛有些微紅,吸了吸鼻子,笑道:“趙陰,你小子該洗澡了啊!身上真夠臭的!”
我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指著肩膀上濕了的地方,罵道:“你他娘的,我還沒讓你賠衣服呢!”
又過了幾天,苗王已經可以在李茶茶的攙扶下行走了。
隻是顧清揚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每天都皺著眉頭,凶巴巴地從李茶茶的手裏搶過苗王。
果然,在顧清揚的參與下,苗王康複的更快了。
雖然顧清揚看到李茶茶照顧苗王的時候,心裏有些不高興。
可也不好說些什麽,畢竟李茶茶對待每一個病人都是這樣,就連村裏的乞丐,都得到過她的關照。
醫者仁心。
一天,村裏的趙二嬸找到了顧清揚,好像是娘家侄子得了魘症,人們都說是被鬼魂附體了。
顧清揚和李茶茶雖然是被一個道士撫養長大的,但也得到了村裏人不少的幫助,也就答應了下來。
離開之前,顧清揚又來到了李茶茶這裏求婚了。
這次,她答應了,隻要平安回來,就和他成家。
顧清揚離開之前,刮了一下李茶茶的鼻尖,笑道:“每次我出去,你都會答應我,但是我一回來你就不認賬,可我心裏還是特別踏實...”
三天後,苗王也要走了,走之前把銀刀塞進了李茶茶的手中,冷聲道:“我會來娶你!”
李茶茶皺了皺眉頭,瞪了苗王一樣:“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對待每一位病人都是如此。”
說著,又把手裏的銀刀扔了回去。
苗王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我會娶你!”
說著,轉身離開了。
苗王走後,村裏謠言四起,每個人看著李茶茶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聽說了嗎?李茶茶那小蹄子,勾搭著顧清揚,還和那個外鄉人說不清道不明的...”
“我看啊,就是她就是天生****!上次老要飯的病了,這小娘們兒還照顧了好幾天呢!”
“哎呦,我上次手頭不方便,她給我看病都沒收錢,估計她對我也有想法!”
“這小騷娘們,也就顧清揚還蒙在鼓裏,備不住和那個外鄉人孩子都有了!”
聽著村裏議論的話,這要不是在幻境裏,我都想給他們一巴掌,太不是東西了!
謠言多了,起哄的就多了。
那些人,每天都打著看病的名義,擠在李茶茶的家中,在號脈的時候,趁機揩油。
漸漸地,村裏的長舌婦們傳得就更邪乎了,甚至說李茶茶在外麵生了四五個孩子。
有的人,故意把洗腳水潑在她家的門口,更甚的指著鼻子罵**。
大約半個月,顧清揚回來了,第一時間就跑到李茶茶的家裏,報告勝利的喜訊。
正巧看見幾個長舌婦們在門口罵閑街。
李茶茶忍得了,顧清揚可忍不了,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扔了過去。
砸的長舌婦們,罵罵咧咧地跑了。
進門後,就看到李茶茶雙手抱懷,憋著嘴不滿道:“顧清揚,你又打人!”
“我就看不得別人欺負你!”顧清揚撓了撓腦袋,嘟囔了幾句。
李茶茶從牆上拿起雞毛撣子,撣了撣顧清揚身上的土,輕聲道:“自己幹沒幹過什麽事情,自己知道,不是別人說說就有了的!以後不許打人了!”
顧清揚答應了一聲,伸手刮了一下李茶茶的鼻子,柔聲道:“嫁給我...”
這一次,李茶茶臉色有些紅潤,輕輕地點了點頭。
瞬間,顧清揚撒腿就往外跑,同時大聲喊道:“我有媳婦了!”
事情就要定下來了,日子也就過得快了。
顧清揚也不在出去接活兒了,李茶茶看病也有時有點了。
兩個人恨不得每一分鍾都黏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開。
別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可這就要做夫妻了,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兩個人商量著婚禮的事情,按照李茶茶的想法,不用大操大辦,拜個天地,再去城隍廟裏拜拜道士的牌位,也就夠了。
顧清揚可就不樂意了,這幾年給人瞧風水,看宅子,辦陰陽事,也存了點錢,就打算辦得大一點,隻要對自己有點恩情的都請來慶祝慶祝。
商量著挑了個好日子,定了下來。
時間過得更快了,準備新衣,新鞋,新被褥。
又把家裏粉刷了一遍,按照兩個人的想法,以後成家肯定是要去男方家裏住的。
那李茶茶的家,就改成工作的地方,不管是看病也好,看陰陽事情也好,都去那裏。
這樣,小兩口也能天天在一起。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月,吉日到了。
一大早,顧清揚穿著大紅喜服,拿著大紅花,一路吹吹打打,來到了李茶茶的家中。
李茶茶今日,更是嬌媚,一株紅唇點點勾,麵色紅潤眉梢頭。
把李茶茶背到花轎上麵,高高興興地,放著鞭炮,戴著紅花,回到家裏。
喜娘把李茶茶攙下轎子,遞過顧清揚手裏的大紅花,準備邁火盆。
“喜盈門,邁火盆,為給新人去風塵,紅紅火火迎淑女,花好月圓滿堂春。”喜娘大聲吆喝著,順便接過主家遞過來的紅包。
邁過火盆,這才進了院子。
院子裏,放著馬鞍。
喜娘接過紅包,繼續吆喝:“一副沉香木,雕琢玉馬鞍,新人同步跨,步步保平安!”
二人跨過馬鞍,走到屋門口。
屋子門口放著一個鬥,裏麵裝著黃豆。
“跨金鬥,年年有,夫妻恩愛到白頭。”喜娘接過紅包,賣力吆喝。
看著這幅場景,沈霜然和黃淺淺,歪著腦袋看著我,兩個人若有所思。
進了屋裏,喜娘把兩個人送入洞房。
院子裏的人們,還在議論著。
“這破鞋,也就顧清揚那個傻子要了...”
“這小狐媚子,也不知道有多少野男人...”
“那可說不好,孩子都不一樣生多少了...”
就在這時,院子外麵傳來一陣陣呐喊聲:“苗王娶妻!眾人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