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月酒樓今日的氛圍與往常大異,平日裏喧囂的大堂此刻顯得異常安靜。
員工們小心翼翼地忙碌著,卻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所有人的眼神不自覺地聚焦在主管李大毛和老板蔡琅的身上,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巴掌聲,李大毛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清晰的手印。
“老板,為什麽!”
李大毛臉色蒼白,不羈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謹慎與不安。
再看向秦知臨的目光,寫滿了畏懼。
你認識我們清江月的老板,你怎麽不早說啊!
李大毛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次裝逼,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收場。
那男人淡淡的看了李大毛一眼,冷聲說道:“你可以滾了!別讓我在清江月再看到你!”
李大毛這個比亞迪愛裝逼,他是知道的。
如果是招惹了一些普通的學生,蔡琅也不至於這麽生氣,隻會訓斥李大毛幾句。
可是這蠢貨居然這麽沒有眼力勁,招惹了戰武學院副院長的學生?
剛才,這位年輕且位高權重的戰武學院副院長居然親自打通了自己的電話。
白玉卿隻說了簡單的一句話,便嚇得蔡琅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我的學生包廂被人搶了。”
誰都知道,白玉卿多年沒有收徒,而今收了個學生。
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對這位學生有多重視!
就差一點點,他的清江月就被李大毛給毀了!
這讓他怎麽能不生氣?
李大毛傻眼了,“老板,我......”
辭退?
一旦清江月將他辭退,自己還能在這行幹下去嗎?
李大毛渾身打著顫,開口想要求情。
可是當他看到了男人那冰冷的眼神,不敢多說一句話,嚇得趕緊離開了。
“各位同學,真是對不起,在下是清江月的老板蔡琅,對於我們的怠慢,我深感歉意。”
蔡琅從人群中掃視過去,尋找著哪位才是白玉卿的學生。
他直接掠過了一眾老生,朝著幾個稚嫩些的麵孔看去,最後鎖定在了秦知臨的身上。
不愧是白玉卿老師的學生,果真是器宇不凡!
蔡琅也是個會做人的,大手一揮道:“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天諸位的消費我買單!”
“包廂已經準備好了,諸位請跟我來!”
班裏的同學聽到付強這麽說頓感臉上有麵,一個個喜笑顏開。
秦知臨淡淡的看了一眼離去的李大毛,跟隨眾人一同走上了頂樓。
與此同時,樓上傳來了爭吵聲。
“什麽意思?我們都坐下了,現在趕我們走?”
“你們是不是不把我關家放在眼裏!”
......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還沒走!"蔡琅走到樓上,有些生氣地質問道。
一個服務員戰戰兢兢地走到蔡琅麵前,“老板,這些是潛龍戰術社的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南府關家子弟,說是要見你。”
蔡琅冷笑一聲,“關家?在南府還算有點勢力,可是在潛龍城......嗬嗬。”
走進包廂,蔡琅直截了當地問道:“蔡某人在此!哪位有異議?”
一個穿著高定華袍的男生站起來,眼裏帶著不屑慍色說道:“蔡老板,生意不是這麽做的吧?”
“這個包廂可是我們要了的,憑什麽要我們讓出去!”
"你們要的?你們預訂了嗎?這可是人家早早就訂好了的!"蔡琅冷笑著。
“我不知道李大毛收了你們什麽好處,我蔡某可以雙倍賠償,不過今天這個包廂諸位恐怕是要挪座了!”
“這間包廂是別人預訂的?關衡斌,你不是說你早就訂好了嗎?”
一個看著相當英俊的藍發青年緊盯著那華袍少年,不怒自威。
正是戰術社的社長齊睿!
“社長,我......”關衡斌試圖解釋道。
齊睿抬手,“不必多說了!我們走!”
說著,齊睿便站起身來,其他的戰術社成員也站起身來,走出了包廂。
最後,關衡斌臉色漲成豬肝色,跟在最後走出了包廂。
在走廊處,戰術社的人和武學社的人打了個照麵。
虞江等人微微挑眉,眼色玩味。
反倒是那齊睿看起來十分大度,彎腰道了個歉。
“實在不好意思,這次是我沒管好手下的人,打擾各位了。”
隨後,齊睿便領著人離開了。
在齊睿身後,一個青發的女生掃過武學社眾人的臉龐,像是毒蛇在吐著信子。
“這筆賬我們記下了。”
其他戰術社的成員們投來目光中充滿了挑戰和不滿。
走在眾人最後,一個臉色十分不好看的男生更是怨毒地看向秦知臨。
“秦知臨,你記著,這件事沒完!”
秦知臨略顯淡然的坐在那裏,目送戰術社的人離去,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在戰術社的成員們離開後,蔡琅轉向秦知臨他們,臉上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對不起,給大家帶來了不便。請大家盡情享受今晚的聚會,如果有任何需要,盡管告訴我。”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誠意,希望能夠以此彌補之前的失誤。
秦知臨點了點頭,雖然他心中對李大毛的行事十分不悅,但還是跟著眾人走進了包廂內。
清江月酒樓的服務生行動起來,他們輕巧熟練地挑著提籃,或攜著熱氣騰騰的食盤,在酒樓中穿梭。
服務員們快步走著,動作利落,仿佛每一步都練過無數遍,不帶一絲多餘。
每上一道菜,蔡琅還特別向秦知臨他們解釋了這道菜的烹飪方法和食材來源。
直到所有菜都上齊了,蔡琅才離開了包廂。
蔡琅一走,包廂內頓時熱鬧起來。
“你們看到沒,戰術社那群人就跟吃了一坨一樣!”武學社的一位成員興奮地說道,他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秦學弟真是太給力了,直接框框打臉啊!”
另一名武學社的資深成員站起身來,笑容滿麵地補充道:“早就看戰術社那些人不順眼了,今天實在是太解氣了!”
秦知臨一臉茫然,好奇看向身旁的寧禾,“學姐,為什麽大家都這麽高興啊?”
“就算是搶回了包廂,也不至於這麽興奮吧?”
寧禾笑了笑,開始向秦知臨解釋:“其實,這兩個社團之間的競爭關係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最初,戰術社和武學社都是以提高學生的戰鬥能力為宗旨成立的。”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社團在發展方向上出現了分歧,逐漸形成了競爭關係。”
“武學社更注重個人武學的提升,戰術社則認為戰鬥更重要的是要靠腦子,而不是單純的莽。”
秦知臨點點頭,表示理解,寧禾接著說:“因為這樣的理念差異,兩個社團在校園內的各種比賽和活動中經常會碰頭。”
“一開始,大家還能保持著相對友好的競爭,但後來,戰術社在一次校內的比賽中,為了確保勝利,不擇手段地妨礙了我們武學社的表現。”
寧禾的語氣變得沉重,那次事件顯然給武學社帶來了不小的打擊,“自那時起,兩社的關係就變得水火不容。”
“像這樣鳩占鵲巢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記得有一次,我們武學社的成員在訓練期間,正好需要使用場地,但戰術社卻不顧事先的協議,搶先占用了設施。”
寧禾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這種小動作屢見不鮮,他們還試圖拉攏我們內部的社員,生生地想從內部分化我們。”
秦知臨有些明白為什麽大家都是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了。
“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雙方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緊張。”寧禾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我們開始在各種場合互相針對,甚至有時候會在校園裏發生一些衝突。”
秦知臨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學校也不管管嗎?”
寧禾搖搖頭,“學校要的就是學生之間的競爭,隻會確保我們的競爭更公平,又怎麽會製止呢?”
秦知臨微微咂舌。
潛龍還真是一個養蠱的地方啊......
寧禾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身來。
秦知臨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
寧禾手裏舉著一個倒滿美酒的玻璃杯,
“來,為了歡迎秦學弟還有各位學弟學妹的加入,我們幹一杯!”
四周爆發出一片歡呼聲,武學社的成員們興奮地拍手叫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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