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两位可真够意思啊!我们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好吃好喝地款待你们。可你们倒好,竟然妄图暗算我们!还要出卖我们!”
刀疤脸嘴角咧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衬着那狰狞的刀疤,看着分外吓人。
谢晴柔绷不住了,整个人蜷到许氏身后,像只受伤的幼兽。
许氏把她揽在怀里,语气不善道:“阮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们怎么就成了你说的那种人了?
“现在朝廷查得紧,大家情况都很艰难,更应该好好合作才能共渡难关!要是把功夫都浪费在窝里斗上,岂不是叫别人看笑话么!”
“呵!”刀疤脸目光凶狠,“我今儿个总算知道了,你们这些所谓的京城贵人,体面人,原来就是这副虚伪的嘴脸!
“满嘴都是谎话,你当我们是大老粗,没读过书,不识字,就能随随便便忽悠啦?实话告诉你,刚才你俩说的那些话,我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呵呵,酒里下药,趁机偷看账本,把你们的把柄毁掉,再叫人来把我们一网打尽?夫人真是好算计啊!”
刀疤脸咧嘴大笑,目光尽是狠意。
“阮大哥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许氏平时张狂惯了,怎么可能服软,梗着脖子抵赖。
反正这些土匪又没有证据!要是他们敢把事情闹大,那倒霉的就是他们!
刀疤脸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两个彪形大汉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左一右,分别制住了许氏和谢晴柔。
他们动作粗鲁极了,把人往地上掼倒,手直接伸进去她们的衣服里掏。
许氏自诩是尊贵的侯夫人,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当下气得白眼直翻,正要骂人,就感到胸口一空,原来是响箭被抢走了。
她心下大惊!视线跟着响箭一点一点地飞出去、越过墙头,直至看不见的远方。
完了完了,没法联系外头的家丁了!
谢晴柔那边也好不了多少,抓住她的那个男人一脸猥琐的笑,粗粝的大手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摸来摸去。
谢晴柔简直羞愤欲死。她的身子是给书黎哥哥看的,怎么能让这些山贼碰到?
突然,那个男人从她怀里摸走那团揉成团的字纸,举到刀疤脸跟前:“老大,我找到了!她们拿走的是这个东西!”
刀疤脸意味不明地看了谢晴柔一眼,将那纸团展开,抹平,细细一看,顿时笑了:“我的宝贝,你可真会找啊!把这个撕了,你哥的罪就洗去了?
“呵呵,从我们这里拿了那么多钱,吃了那么多好处,现在还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门都没有!还有,你那么聪明,怎么不想想,这么重要的账本,我怎么可能只有一份?啊哈哈哈哈!”
“大哥,这下子证据确凿,可以处决她们了吧?”先前掼倒谢晴柔的那个男人迫不及待问道,脸上猥琐的笑意越发阔大。
谢晴柔脸色煞白,血色尽失。
愣了一会儿,她结结巴巴道:“你们休想碰我!你们知道吗?我这肚子里怀着侯府的血脉!你们要是敢造次,令我伤了分毫,侯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血脉?哈哈哈哈哈!”那个男人仰天大笑,“我的宝贝,你还真是可爱!什么?你说你怀了侯府的血脉?可是你不就侯府的三小姐么?你该不会跟你亲哥搞上了吧?
“哎呦喂,那不是更刺激了嘛!想不到你这小娘们看起来规规矩矩的,骨子里这样**啊!都搞出人命来了,你哥这是玩了你多少次了啊?你哥都能干,叫哥哥们疼疼怎么啦?放心,保准比那娘们唧唧的书生让你爽!”
谢晴柔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样粗鲁无礼不堪入耳的话,又羞又气,想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学他们那样讲那些肮脏的字眼吧?
仿佛看出了她心里所想,那个男人冷哼一声:“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尊贵的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吧?自以为自己很干净?瞧不起咱们?
“呵呵!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比那青楼窑姐也不差些嘛!看你这骚样儿!来,哥几个,多久没逛窑子了?今儿好好爽一个!”
谢晴柔气得几乎晕厥。
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种事?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该是他们看着沈氏吃瘪,任他们揉捏了!
他们准备得那么周到,凭什么沈家能翻案?
哼,沈氏不过是勾搭上了一个死太监!看把她能耐的!
正想着,身上一凉,只听“呲啦”一声,衣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雪白的肤脂暴露出来。
“哎哟哟,这细皮嫩肉的,怪不得侯爷喜欢!侯爷喜欢的东西,咱哥几个今天也要享用!”
谢晴柔凄厉地尖叫一声,眼一翻昏了过去。
那边许氏正忙着吵架,以一敌多,纯纯的“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气势比对方丝毫不输。
她猛地听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看过来,吓了一大跳:“住手!快放开她!”
却见那几个男人趴在谢晴柔身上,毫无反应,许氏气急,大叫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魏贵妃的亲生女儿!你们还这样,不要命啦?”
“魏贵妃?哈哈哈!这你都敢说。魏贵妃的女儿那不就是公主么?就这小贱人,就凭她?哈哈哈!”
那个男人笑岔了气。
“我知道你们想跑,拼命扯各种谎话,但谎话好歹也要像样点啊!你把我们当傻子耍啊!”
“这是真的。魏贵妃入宫之前,就是在教坊司卖艺为生,不慎有了孩子。后来她被皇帝看中,总不能怀着孩子进宫吧?便先在外头生下了孩子。我帮了她忙,把她的孩子跟侯府真正的三小姐调换了。”
许氏娓娓道来。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谢晴柔,猛然听见这一段话,整个人都呆滞了:“娘,你说的是真的?”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侯府真正的千金,但真实的身份没人告诉过她。周围人要么压根不知道,要么就是对此讳莫如深。
“当然是!”许氏点点头,“我原本想等你再长大一些才说的,可是今天情形特殊……”
“哼!魏贵妃!”却听那个男人说道,“说得再厉害,不就是在教坊司卖笑起家的一个倡优罢了!还有了孩子,呵呵,怕是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吧?”
旁边另一个人接过话茬:“陛下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皇帝老儿找谁不好,找个被人家玩过的破鞋。咱们没那钱去教坊司消遣,今儿正好拿她消遣消遣!还更年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