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媚骨天成,薄情帝王禁欲宠

第62章 邓炎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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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宁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将书本放起来。

“倘若来日,能再见到,这世间恢复清明,沈大人当如何?”

“我本是一届凡人,这些事情,我既无能为力,也不愿多管闲事。”

谢兆安扯唇,摆明了是不相信。

“沈大人说此话,便是自己,只怕是都不相信吧?”

若是当真对这世间的一切早已失去信心,又或者当真如她自己所言那般,自己只想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的话,她前段时间便不会做出来那么多为国为民的事情,她的心尚未死,她当真是那宁安的女儿。

沈西宁没再搭话,闭眼假寐了起来。

谢兆安看着沈西宁的脸,眼尾那颗痣,因着在幽暗车马内的缘故,显得越发诱人,引人深究,谢兆安不由得想起那晚,他蜷缩在被衾之中,那冷宫之中的太监和宫女全数跑去偷懒去了,因着是在冷宫,便是他死了,也不会有人多眨一下眼。

但那日,宁安公主偏生来了冷宫,这是她的习惯也是惯例了,她心怀天下万民,因着是公主伴读,又深的当今圣上喜爱,故而游走宫中,倒也算是自然,她那日看见缩在被衾之中的谢兆安,给他喂了汤饭,喂了药,又命人将那偷懒的太监宫女狠狠仗责了一番。

翌日,更是让人来重新给他修缮了房屋,谢兆安在那冷宫之中倒是勉强地活了下来。

谢兆安想过报答,但是一直未曾找到那人究竟是谁,现如今,他竟见到了那人的女儿,谢兆安这一路上,已然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只是,很多事情,他亦做不到。

车马在路上悠闲地行走了十日之后,终于走进了京都之中。

沈西宁迫不及待地进攻面圣,却在御书房外看见了邓炎,他已然换上了一身内宫的衣服,端正的站在御书房外面,看见沈西宁进来了之后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仿佛他们二人之间是什么相熟的朋友一般。

沈西宁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将人送来京城,他竟然毫发无损?

邓炎冲她笑笑,分明是认出来了她。

“沈大人来了,沈大人里面有请,圣上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沈西宁恨不得现在直接将邓炎斩杀,但是她不能,邓炎是什么人,亦或者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能动手。

沈西宁眼眶泛红,踏步进去之后,圣上连忙过来将她扶起。

“阿宁啊!你回来便是再好不过了,此次治理水患,你有功劳!朕要大大地奖赏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谢陛下,阿宁此去游历,看见京南的百姓因为水患很久没有好好地修养过了,阿宁感叹自己生在太傅之间,已然拥有了寻常百姓不曾有过的生活,已不胜感激,若是当着还有什么奖赏,那阿宁便请求陛下为京南百姓开埠,方便京南的百姓与外地商户通商,以此促进当地经济发展。”

圣上连连点头。

“当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啊!阿宁,你当真是不愧是宁安的女儿!只是,此事朕还需要想一想,你也知道,这朝中诸多大臣皆是盘根错节,这通商一事,看似简单,实则背后牵连甚广。”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沈西宁抿唇,圣上大手一挥。

“既然如此,不若朕赐你婚姻自主,可自主招婿,如何?”

沈西宁怔愣。

她和太子的婚事早早便已然定下,现如今赐她自主招婿的权利,无异于将她往火坑里面推,皇上这是公开要和太子翻脸的意思了?

圣上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现如今时间还早,阿宁不若回去好好想想,过几日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沈西宁点点头,退出大殿之后,心中只觉不妙,京中近几日必然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对她,对沈家,亦或是对这皇权有威胁的事情。

沈西宁刚刚踏出大殿,邓炎便正好站在门口,要送沈西宁出门。

“沈大人,这边请。”

“这是在京都,我已然不是沈大人了,不妨叫我沈小姐便是,邓炎,我倒是比较想知道,你为何会在此处?按照道理来说,你不应当在此处才是。”

“沈大人,那日在京南地界之时,我便已然说了,送我回来,可能会成为沈大人最后悔的事。”

呵。

沈西宁回头看着这御书房上的牌匾,御书房三个字是找国内最好的工匠做的,她看着牌匾上的“御书房”三个字,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万事皆听”“万事皆行”,眼神中折射出浓厚的讽刺。

呵。

好,好的很!

邓炎仍旧笑着,只是笑容看着沈西宁的眼神之中,却不管怎么看,都只觉得讽刺异常。

“沈大人,时间不早了,宫内的宫钥就快要下了,您若是再不离开的话,那么只怕就要被关在这宫门之内了。”

沈西宁大踏步往外走去,未曾再回头看过一眼,仿佛是已然对这宫内的一切产生了绝望之感。

她出去之后,便已然从茶馆之中说书先生的口中得知了此事的事情真相。

原来,在她前去京南之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游历的先生,自称是什么大神医,现如今专门给圣上做延命药丸,圣上吃了那药丸之后,身体倒是确实也好了不少,只是,究竟是真是假,便不知了。

但是,圣上似乎深以为然,他将此事完全地放在了心上,并且大有认为自己当真要长命百岁的意思,他开始着手整理前段时间和他作对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和太子列为一档的人。

这父子两,当真是把这朝堂当成他们父子两的天地了,对于这世间百姓的苦难皆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满眼都只有自身的那点利益。

沈西宁靠在座位上,看着那说书先生的嘴唇上下动弹着,像是在讲笑话一样将此事讲出来,自己却只觉得可悲,但是她却笑了出来了,嘴唇上扬,眼角泣血,她竟是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荒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