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假孕曝光后,少爷夜夜累断腰

第66章 狂风暴雨

字体:16+-

汤汁四溅,沾染在昂贵的西装裤腿上。

沈樾黑着脸,静止的眼神中,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压抑与愤怒,仿佛只需一丝火星,便能点燃那即将爆发的狂风暴雨。

程重守在门外,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而入,一把扣住张麟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

张麟扭动手腕挣脱,但程重的力气仿佛铁钳一般,不给他丝毫机会。

五月见状,立刻上前拉住程重的手臂,“程助,放开他。”

沈樾看着五月维护其他男人,心头的怒火更盛,他用力甩开五月的手,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五月想追上去解释,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会连累他,便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冷冷地对沈樾说:“把手表留下。”

沈樾没有理会她,继续朝门口走去。

五月快步上前,一把攥住沈樾的手腕,语气急促,刚恢复的声音还带着砂砾感:“我说,把手表留下!”

沈樾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只纤细的手,手背上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筋,他用力甩开,语气冰冷:“不给。”

五月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慌乱,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这块手表是苏荷留给我的,你也戴了这么久了,现在轮也该轮到我了。”

沈樾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五月,眸子里的怒意往外喷张,浓眉压着,气息陡然逼近,他忽地笑了:

“你突然这么着急这块表,不会是这里有什么秘密吧?”

五月眼眸闪了下,默然。

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沈樾索性扯了把凳子坐上去,矮小的板凳前伸出的双腿修长,左手搭在腿上,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

五月无奈,她不想让沈樾知道,他一直寻找的人已经自杀了。

可眼下,她也拗不过,只好坦言:“里面藏着苏荷留下的东西。”

闻声,沈樾表情微微一滞,把手表取下来,翻来覆去地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张麟看到手表,双眼锃亮,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程重的控制。程重死死地锁住了他的关键关节,使他根本无法动弹。

沈樾勾着手表走过去,在他眼前来回晃动:“这里有什么秘密?”

张麟神情激动:“打开它,我用工具打开它,只求你们让我看看苏荷留下了什么。求你们了!”

说着,张麟身体往下滑动,几乎要跪下来。

他这幅样子,略一联想,不难猜他和苏荷的关系。

沈樾浑身上下不通畅,把手表扔他身上:“速度。”

张麟双手抱起那块表,从屋里拿出一些日常的维修工具,熟练地将手表拆开。

外壳打开,表盘下方果然藏着一张不足半厘米的内存卡。

五月拿出电脑包,里面有买电脑时送的读卡器,把内存卡塞进去,插在电脑上。

电脑上多出一个文件夹,打开后,里面只有一个视频。

点开视频,苏荷端坐镜头前,微微一笑,眉眼间的温柔铺泄开,声音虚弱却坚定:“阿樾,我的儿子,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这段视频,请不要怪我狠心抛下你,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以为带你回到沈家,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苏荷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我以为,我可以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可是……”

“我的存在,就是你最大的污点。连佣人都在底下议论你有我这样的母亲,不配姓沈……”苏荷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努力想要保护你,可是我发现做什么都只会让你的生活更糟糕。”

沈樾浑身蒸腾般难受,那些年的生活如白马过隙快速在他脑海里闪过。

“阿樾,妈妈对不起你,希望我死后那些难听的话能烟消云散,你也能像沈灼那样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苏荷泣不成声,“以后妈妈不在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沈樾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原来,苏荷的离开,是因为他,是因为沈家那些人的风言风语,是因为他所谓的“私生子”身份……

程重看着沈樾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犹记得五年前苏荷离开后,她与其他男人的来往情书散落一地,沈董大骂苏荷骨子里水性杨花,离不开男人,还勒令二少爷不许找她。

二少爷面上顺从,暗地里尝试过寻找,无疾而终。

这些年二少爷过得很艰难,独自一人时经常拿出那些情书,不管情书上的话说得多么露骨,他都翻来覆去地看。

“二少爷……”程重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平时絮絮叨叨的嘴皮子,愣是掏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张麟则一脸难以置信,口中不断呢喃:“不是……她怎么没有提到我?一句都没有?”

沈樾起身离开出租屋,背影萧瑟,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五月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很想追出去跟他说点什么,但网络上那些话让她无法忽视那些不良影响。

她很清楚,跟他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

酒店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空酒瓶凌乱地散落在地板上,像是一场狂欢后的狼藉战场。

沈樾坐在浴缸里,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却浇不灭他心中的悲伤。

他满心的恨,恨自己只看到母亲生活里的狼藉,也恨那些逼死母亲的人,更恨苏荷的自私,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

他拿起手边的红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辛辣的**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却让他更加痛苦。

“二少爷,您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多少吃点东西吧?”程重端着餐盘走进房间,看着浴缸里优越的皮相被支离破碎笼罩着,不知所措。

“放下,出去。”

迷离的眼神漂浮不定,最终落在餐盘上的水果刀上,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

程重在酒店门外站着,心里莫名地不安,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打了个电话:

“五月小姐,我是程重,你能来看看二少爷吗?”

“他怎么了?”

“他看起来好好的,但是我觉得哪里不对劲。”程重没注意到自己声音都在打颤。

“程助,抱歉。”

下定决心远离,她就得狠心。

正要挂电话,程重的话似乎开了2.0倍速:“五月小姐,你怎么能不来?车祸发生后,二少爷几乎没合过眼,监控的录像看了多少遍,后来网上又出现一波水军造谣,二少爷不惜拿出底牌去压热搜,得罪时家……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不能换你来看一眼吗?你们女人太狠心了!”

……

丽思卡尔顿酒店,总统套房。

五月推开房门,走进去。

空****的套房里,一片漆黑,打开灯,五月没有发现人影。

突然,一股怪味飘近。

循着这味道,她往浴室走去。

越靠近浴室,那味道越浓烈,细细分辨,似乎有酒味,还有——血腥味!

浴室门大开着,里面灯光明亮。

地面一片狼藉,有衣服,还有堆成小土丘的酒瓶子,还有溢出来的水,带着淡淡的粉色。

沈樾在浴缸里歪躺着,身体往下滑落,只有脑袋还在壁上靠着。

他脸色苍白,手腕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看起来触目惊心。

“二少爷!”五月扑到浴缸边,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沈樾,却又怕弄疼他。

沈樾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阿樾,你醒醒啊!不要吓我!”五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可是,沈樾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就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玉雕,美丽却冰冷,没有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