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方俞站在臥室門口敲響了房門。
“有事兒?”
門內靜了幾秒,隨即傳出雲采凝淡淡的聲音,那聲音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疑惑。
“采凝姐姐,你不開門嗎?”
此話一出,臥室內又是一陣寂靜,過了一會兒,雲采凝把臥室的門打開了,身上穿著的赫然是一件淡粉色的睡衣。
“開門了,有事兒?”
雲采凝又問了一遍,方俞撓了撓耳朵,臉頰緋紅了起來,“有…有啊,我要睡覺。”
“睡覺就去睡覺,敲我門幹嘛?”
雲采凝有點氣鼓鼓說著。
方俞真是納了個悶了。
心中疑惑叢生,萬般不解。
這是心照不宣……還是欲擒故縱?
咳。
“我睡覺呀,就在這裏。”方俞抬起手指了指雲采凝的背後,隨即探進去一個頭。
但還不等方俞掃兩眼,就被雲采凝敲了腦袋。
“幹嘛呢…”
雲采凝眼神費解,但是出奇的溫柔。
“學姐,你就別害羞了,反正早晚都要經曆的。”
方俞又改了一個稱謂,伸出手抓起雲采凝的手腕,一把抱住。
“你個小流氓,你放開我……”
雲采凝徹底急了,急忙拍打著方俞的後背,可是這力度卻是無比的輕柔,也不知道是雲采凝不舍得用力打疼方俞,還是因為她本身就力氣很小。
這根本無法與方俞的粗暴蠻力相抗衡。
“那你讓我進去,我就放開你。”
“進去幹嘛?你的房間又不在這裏。”
雲采凝怔怔說著,心裏則是慌張不已。
這家夥……
該不會還想和自己睡一塊吧?
天啊…
方俞鬆開了雙臂,他被雲采凝的那一句“你的房間又不在這裏”給擊破了防線。
方俞嘴角輕畜一下,忙問:“那……那我的房間在哪裏?”
說著,方俞還掃視了一遍臥室,確實沒有發現自己的行李在這裏。
我行李呐?
方俞大腦宕機了。
陷入了深深的猜測之中。
雖然不值錢。
但也不至於被當垃圾扔了吧……
果然是…最毒……
“你房間在隔壁,這是鑰匙,我已經幫你整理好了,你……直接過去吧。”
雲采凝攤開左手,手心裏赫然拿著的是一個鑰匙。
她有點微微臉紅。
方俞木訥點頭,接過鑰匙之後轉過身去。
方俞準備關上房門,可下一刻,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學姐,我一個人有點害怕,你陪我過去看……”
‘看。’
方俞的話還沒說完,雲采凝就粗魯的將門關上了。
方俞的聲音,也很同步的消失不見了。
方俞走進了隔壁房間,看了看裏麵的裝飾,不禁老臉羞紅,嘴角抽搐。
走錯房間了?
這粉紅色……是認真的嗎?
方俞覺得自己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肯定是走錯房間了。
明明雲采凝的房間是單色調偏藍的,這間房卻全是粉的。
故意的?
砰砰砰——
“幹嘛呢?”
雲采凝打開了房門,上下打量了一下方俞,並沒有察覺出哪裏出問題了。
可是既然沒出問題。
那他敲個什麽?
“學姐啊,隔壁是你的房間吧?”
“對啊,在你來之前,那是我的。但現在,它不再是了。”
“這麽絕情?”
“對,沒什麽事兒的話,那就……”
雲采凝準備再次將房門關上,方俞這次學精了,直接就是一個眼疾手快,按住了雲采凝那白皙如玉的小手手。
不等雲采凝驚愕。
方俞直接猶如力神附體,一下子就將雲采凝扛在了肩上,走到床沿,輕輕放了下去。
“你幹嘛呀?”
雲采凝徹底慌了,“你…你可不要亂來,不然我……我就…就……”
“就什麽?”
方俞笑了笑,直接堵住雲采凝的柔唇,開始了索取。
雲采凝掙紮了一番,無果後,最終選擇了妥協。
可就在方俞欲火中燒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雲采凝有些疑惑,慢慢睜開了雙眼,想說些什麽,可這些話她又不好意思開口。
方俞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便走出了房間,幾分鍾後又穿著拖鞋走了進來。
臥室的房門是開著的,雲采凝雖然沒有追出去,但也並沒有將門關上。
“學姐是要睡覺了?”
方俞輕輕將門關上,隨即又關上了房間內那刺眼的吊燈,爬上了床。
雲采凝隻是瞪大雙眼看著,最後小聲問了一句,“你要……做什麽?”
“唉,學姐你又裝糊塗了。你開著門,不就是在等我嗎?”
“哪有…”雲采凝將被褥往上遮了遮,隨後滾成了一個蠶蛹,但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方俞還是可以比較清晰地看見雲采凝那嬌羞無比的俏臉。
雲采凝此時,就像是一隻小奶兔一樣怯懦……
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高冷和穩重。
“不讓我鑽進被窩嗎?”
方俞壞笑著問。
雲采凝嘟起嘴,不悅道:“你自己不會帶被褥?”
“不帶,我就想和你用一張被褥。”
方俞壞笑著,也不再隱藏內心的欲望,扯了扯被雲采凝卷成蠶蛹的被褥。
“你想的美,不和你用……用一張被褥。”
雲采凝將頭往被褥裏縮了縮,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方俞。
“那行,就凍死我吧。”
方俞穿著睡衣平躺在**,他擺爛了,很快一股寒意就攀爬了他的全身。
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
樺南市的天氣最無常。
即使白日火傘高張,晚上也如那十冬臘月般讓人窺寒。
方俞躺在**有十多分鍾了。
雲采凝這時動了動。
她將被褥扯了過來,“蓋…蓋上吧,你如果凍死了,我也不好和你家長交……交代。”
“好嘞!”
方俞心中一喜,他抗了十多分鍾,正在猜想自己枕邊這個女孩兒什麽時候會心軟……雲采凝就將被褥扯了過來。
方俞倒也不傲嬌,直接蓋上了那不算暖和的被褥,兩隻手臂輕輕環繞在雲采凝的腰間。
“你……”
“手拿走。”
雲采凝抓住方俞的手,掰扯了一下,但是鎖的很緊。
“睡覺吧學姐,我不會做什麽的。”
“真不會嗎?”
“對啊,你都讓我鑽進被窩了,還怕我做什麽嗎?”方俞輕笑一聲,反手將雲采凝的兩隻小手手包在了手心。
“沒有,我是怕你凍……”
“好好好,怕我凍死行了吧!睡覺吧。”
雲采凝啞口無言,最後還是倔強了一句,“那你手不許亂動,不然打…打你。”
“知道了。”
方俞說完此話,就有些疲憊地睡了過去,隨即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
雲采凝卻是睡不著了,倒不是怕自己睡著,方俞趁機對自己做什麽,而是她有點懷疑人生了。
這還是那個見到自己就說話結巴的男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