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術起來,走出了寢室。
他尚未洗漱,便直接見了趙高。
“趙高,何事?”
“臣見過君上!”趙高見到贏術露麵,連忙朝著贏術行禮,道:“君上,陛下讓君上立即啟程!”
“李相等人已經準備妥當,在鹹陽城外等著了!”
“山東各郡縣,如今依舊是有些混亂,陛下有些擔心……”
聞言,贏術點了點頭:“你回去稟告父皇,我洗漱一下,便立即出城,與老師他們匯合!”
“讓父皇放心!”
“諾。”
點頭答應一聲,趙高朝著贏術拱手,道:“君上且忙,臣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好!”
望著趙高離去,贏術目光幽深,他沒有想到,如今連始皇帝都開始催促自己了。
由此可見,山東的局勢隻怕是有些混亂。
“準備熱水,讓鐵鷹銳士做好準備!”壓下心頭所想,贏術斷然大喝,道。
“諾。”
對於山東的情況,贏術也不了解,如今他也無法評判,隻能等人到了曲阜再說。
“同時,讓顏末隨行!”
“諾。”
對於贏術而言,消息是否靈通,這對於他做出下一步判斷,極為的重要。
洗漱了一番。
吃了早食,鐵鷹銳士已經做好了準備,與此同時,消息也已經送給了顏末。
與陽滋告別,贏術便來到了城外,與李斯等人匯合。
“術見過老師!”
“君上!”
彼此見禮之後,贏術便登上了軺車,示意車隊出發。
見到贏術到來,李斯也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要知道,贏術手握轆轤劍,更是有鐵鷹銳士作為護衛,總體來說,要比武裝司寇軍靠譜的多。
多加一個贏術,他們這一支隊伍的戰鬥力,將會提升數倍。
“君上,對於此事,準備如何處置?”喝了一口茶水,李斯忍不住朝著贏術,道。
“武裝司寇軍剛剛成立,尚未有一些名頭,按照秦法懲處就是了!”
打量著茶水,贏術笑容燦爛:“隻要是按照秦法來,該滅族滅族,該處罰處罰!”
“這一次去,道理都在我們的手中,老師不必擔心!”
“老夫自然是不擔心,隻是如今的大秦,不適合殺戮,也不適合動亂!”
李斯目光之中滿是殺機,他對於這一次儒家跳出來很是不滿:“此番前往曲阜,還是讓老夫來下令!”
“君上能避開,就避開吧!”
喝了一口茶水,李斯神色凝重,他心裏清楚,贏術便是他們的希望,在這個時候,就算是背負罵名,也隻能是他。
而不是贏術!
聞言,贏術笑著搖了搖頭,他自然是明白李斯話中的意思,隻是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沒有必要。
“老師,如今我在中原大地之上的名聲,本來就就不好,所以,老師不用擔心。”
對於名聲,贏術是真的不在乎!
他這樣的人,若是在乎名聲,才是咄咄怪事!
“隻是老師,你說儒家這個時候跳出來,而且曲阜這一次的表現,可沒有往常的水準!”
喝了一口熱茶,贏術意味深長,道:“總感覺這些人背後,還有人在推波助瀾,隻是是誰,就不知曉了!”
聽完贏術的分析,李斯也是點了點頭:“必然是有人在推波助瀾,當然了,孔夫子的後人,也不是什麽聰明人!”
“在這個時候,專門的打臉陛下,也不是什麽聰明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隻是陛下可曾提及,對於儒家如何處置?”
這一刻,李斯眼中有些複雜!
曾經,他也是儒家的一份子,他的老師,曾經是儒家的半聖。
隻是後來他選擇了法家!
從內心深處,李斯自然是希望法家大興,成為新的世之顯學,但是,李斯也不希望儒家就此消亡。
但是,這一次的曲阜做的太過。
而且,不管是贏術,還是始皇帝都不喜歡儒家。
這些年,儒家在大秦做的事情,可謂是劣跡斑斑。
如今曲阜將劍遞給了始皇帝與贏術,隻怕是儒家不會落好。
沉吟了半晌,贏術笑了笑,道:“老師不用擔心,不管是父皇,還是我,都沒有滅絕儒家之念!”
“但是,這一次參與的儒家弟子,必須要遭受到應有的懲罰!”
“同樣的,這一次曲阜必須要付出代價!”
“這一點,毋庸置疑!”
說到這裏,贏術突然話鋒一轉,朝著李斯,道:“最好就是這一次之後,儒家一如當年的墨家一般,分崩離析,但是卻沒有消亡最好!”
“如今的儒家,當了太久的世之顯學,已經腐朽了!”
“他們從跟上已經爛掉了!”
聽完贏術的話,李斯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但是,他也清楚,滅掉儒家帶來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贏術是他們的選擇!
這個名聲,至少不能是被贏術北上!
此時此刻,李斯尚未有焚書的想法,因為他清楚,始皇帝是要百家齊鳴。
“儒家看似團結,實際上各自為戰,孔儒,孟儒,荀儒,以及公羊派等等,可謂是錯綜複雜!”
李斯笑了笑,朝著贏術解釋儒家的情況:“儒家典籍,也不是什麽都是不好,隻是後來走錯了路!”
“........”
“人一輩子其實不怕錯誤,但是最怕在關鍵的時候錯誤,很顯然,儒家便是如此!”
贏術嘴角滿是冷漠,朝著李斯一字一頓,道:“也就是父皇心胸似海,若是我,在大哥被教導廢的那一刻,儒家早已分崩離析了。”
“如今的天下,父皇留下的麻煩並不少,父皇在自然沒事,可父皇忘記了,他的繼任者,未必有他的手段與能力。”
“這些年,我一直在消除這些影響,但是卻收效甚微,畢竟,天下已經一統,就算是想要殺人,也要符合秦法!”
“如此一來,反而是限製了我的操作,如今曲阜將理由都送到了我的手中。”
“自然是要清算一批人,更何況,秦法的解釋權,在本君的手中,在大秦的手中!”
……
這一刻,李斯的目光落在了轆轤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