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衣褲跟煤渣一樣黑的沈四海,渾身血汙地癱倒在地上。
打歸打,隻是為了出出心裏的怨氣,看到沈四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那些人害怕出人命也就停了手。
不遠處嘴裏叼著香煙,手裏握著皮鞭的棍棒的監工們,卻對這類的鬥毆是司空見慣,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當一種樂趣來消遣。
但他們看到挨打的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時,才有一個監工頭子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站在沈四海身邊,然後用腳踢了踢渾身都是血汙的沈四海。
“嗨嗨!給老子起來,別他媽是在這裏裝死……”
沈四海還是一動不動,監工頭子模樣的人歪著腦袋看了半天,向那些早已散了的打人者們吼道:“我看你們都是吃飽了撐的,趕快給我把這家夥抬到那邊扔了去,今晚不歇班,罰你們今晚不準吃飯,馬上給老子繼續幹活去。”
剛剛散了的那些打人者,一聽今晚沒有飯吃時,當時就有人後悔了起來,他們三步並作兩步,趕快上前抬起沈四海,一路小跑地把沈四海抬到一百米外的一處煤矸石堆下扔了下來。
“沈哥,別怪兄弟們,禍都是你惹的,弟兄們都是受你的牽連才受這苦,願你早日投胎,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老沈,我就打了你兩下,你要是到了那邊,別他娘的在閻王爺麵前瞎嚼舌頭,你走到這一步,怨不得別人……”
扔下了沈四海的兩人,站在煤矸石堆旁邊嘟囔了兩句,馬上就回過頭向歇工的地方飛奔而去。
他們心裏清楚,用不了兩天,被扔在這裏的沈四海,就會被新倒的煤矸石埋掉。
也許,很有可能今天夜裏,就會被狼叼走。
這裏的夜裏,狼和狐狸總是經常出現,黑暗中那些幽蘭的眼睛,總是令人後背的汗毛倒炸。
站在監工頭子麵前訕笑著複命的二人,終於被赦免了晚上的罰飯,點頭哈腰地謝過了監工頭子,就在同伴們羨慕加嫉妒的目光裏,向旁邊的夥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