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江占幾乎每天都會來這個療養院裏麵看你，你真的......”
坐在車子的副駕駛，我聽著我哥不斷地對我勸慰道。
“哥，我......我知道。”
感受著身體的虛脫，我費力地張開嘴。
或許是幾個月沒有說話，現在的我，幾乎說一句完整的話都很困難。
“你知道？”
我哥顯然有點驚訝。
“哥，我......可以思考。”
我不明白我說的這句話我哥是否可以明白，實際上，最開始，我確實什麽都知道。
仿佛，我所出的地方。
是一個擁有無盡死寂的地方，沒有聲音，沒有光亮，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嗅到了向日葵的花香。
而我，我能聽到所有的聲音。
甚至，我聽到了左箋對我說的話。
她對我說了很多很多，但是我已經記得不太清了。
可能我已經有了一丁點的失憶，我隻記得江占幾乎每一天都回來陪我，也會給我說很多話，但是我已經記不清了。
這時候，我看到我哥收到了一個電話。
接聽後，三分鍾，他衝我說道。
“咱爸說江占打來電話，他想知道你在哪？”
我沒有說話，而是衝我哥搖搖頭。
我哥很快就明白，他衝著電話裏說：“爸，小妙，不想讓他知道。”
隨著電話掛斷，我哥下意識地點了一根煙，但是好像是注意到什麽，又連忙將煙扔掉。
他歎了一口氣。
“你說，這又是何苦呢？他一直在等你。”
我搖搖頭。
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腿。
因為大半年的躺平，我已經暫時走不動路了，甚至，肌肉的萎縮也很嚴重。
醫生說如果要恢複，最起碼也要幾個月。
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我的眼淚不由得落下。
“小妙。江占他肯定不會......”
我哥還想說什麽，但是我卻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