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梁之所以能這麽肯定,
是因為他心裏清楚,張良的遭遇和他們項家一脈相通。往昔在各自國度,都是風光無限的貴族門第,
而今卻隻能窩在暗處,苟且偷生。
對他們這撥人而言,隻要有那麽一絲翻身的縫隙,他們就會拚上老命,誓要推翻那殘暴的秦朝。
張良環視了其他四國的代表,直接走向魏國的負責人,開口問道:“最近秦朝在魏地的動靜,你可了解?”
站在那兒的魏國代表名叫魏咎,
戰國時代魏國的王室公子,封號寧陵君,秦一統六國後,他被貶為平民。
魏咎微微點頭,臉上滿是無奈。
這種事兒,他怎麽可能不知。
身為魏國的公子,即便被秦始皇流放到外,心中依舊掛念著魏地,
常與胞弟魏豹書信往來,互通消息。
張良隨即說道:“作為魏國的公子,難道你能坐視不管,眼睜睜地看著秦軍欺壓你的子民,
任意屠戮魏國那些已是寥寥無幾的貴族嗎?我還聽說,你的弟弟魏豹似乎很聽話,正準備啟程去鹹陽呢。”
“你們這樣做,如何麵對魏國的列祖列宗?”這話雖是衝著魏咎說的,
實則也是說給其他三個搖擺不定的國家代表聽的。
魏咎臉上的無奈更甚,眼神閃爍,不敢與張良對視。
他實在害怕張良那銳利的目光。
“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能力反抗強秦。我們缺兵少武器,連兵器都被秦朝沒收殆盡。”
“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拿什麽去和秦朝對抗?”
“明目張膽地反抗,和送死有何區別?”
“況且,你韓國的韓成,早就向秦朝搖尾乞憐了。”
“王賁的兵馬還沒踏入韓國,韓成就已經替秦朝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這話雖然聽著悲涼,
但這正是當下六國遺孤們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