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發現他偷了你們身份證?”
“就在他叔叔被抓沒多久,他自己承認的,我們自從領養了他,他的性格就越發古怪,天天給各種動物解刨,一開始是各種昆蟲,魚,青蛙,我們全當他是當醫生的好苗子沒覺得多奇怪,再後來隨著年齡增長,他開始變本加厲解刨兔子,小貓,小狗,屋子裏漸漸彌漫血腥味,我們半夜打開他房門偷看嚇得半死,地上全是動物屍體,他還立了麵鏡子對著鏡子詭笑,那時候……他才十四歲。”
“所以,你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放棄領養了?”
“沒有,是在他十五歲那年,他將昆蟲屍體多次放入同學餐盒中,害的同學進了醫院並向老師舉報了他的惡劣行為,我們把他關在家中讓他自我反省,卻被他哄騙裝出一副可憐模樣哭著求我們原諒,最終我們帶他去了醫院,醫生說他患有精神疾病,一種不常見的反社會人格障礙。”
廖先生歎了口氣,眼神中充滿痛苦,繼續道:“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報複我們,他竟然冒充我的身份,時常偷窺附近各家女人,做一些有違道德倫常行為,我名聲被毀得徹底,我們也終是絕望,再也沒有精力忍受他的過分行為,所以就……”
時簡白蹙眉震驚,微眯眼眸透著危險:“他的房間你們還留著嗎?”
“留著,我們給鎖了起來,沒敢碰。”
“沒敢碰?那可否打開讓我們看看?”
夫妻二人猶豫片刻,眼神中帶有遲疑,左虞見狀安慰道:“把鑰匙給我們就好。”
廖先生明顯安下心來,顫顫巍巍將鑰匙遞交到左虞手中,看樣子心中真是被留下不少陰影,連房間都不敢靠近,很難想象這四年他們是怎麽過來的。
左虞幾步走至拐角最裏麵的房間將門轉動打開,撲麵而來的幹臭味,讓二人不禁蹙眉捂住口鼻,但房間卻出乎意料的,整體看來很整潔,隻有木門上有很多刀狀劃痕排列有序,時簡白上前將床移開,果不其然,牆角深處有很多黑色圓珠筆勾畫的線條,一圈一圈,腦海中已然有了他被關時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