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坐商才要抽稅,咱們這些街頭買賣,沒有固定的位置,應該算是行商,怎麽也要抽稅?”
“你以為衙門不想抽行商的稅?抽不上來。一見衙役過來,撒腿就跑了,因此就將收稅權承包給了酒食行。”
趙二娘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道:“花家多有手段啊,找的都是市井潑皮,將擺攤的人摸的清清楚楚,你要跑了,人還能上家裏去收稅。你要不交錢,家裏養的雞啊鴨啊,直接就給你抱走。”
“家裏要有長的標致的姑娘,也會逼著你簽下賣身契,將她賣了抵債。之前有個小販反抗,不交行例,夜裏房子就著火了。總之,跟他們作對,別想有好日子過。唉!”
杜蘅劍眉緊鎖:“衙門都不管這些事?”
“酒食行的身牌就是市署簽發的,他們能幫衙門做很多衙門不方便做的事,而且交上去的稅比衙門自己征收要多很多,衙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看來任何時代都一樣,底層人民就是被壓迫和剝削的對象。
桃笙聽了之後,心神慌亂:“少爺,那怎麽辦啊?他們會不會過來燒咱們的房子?”如今京城的家被抄沒了,杜家老宅要是再沒了,隻能睡大街了。
“他敢?”
杜蘅眸間寒光一閃,花子期若然敢燒杜家的老宅,杜衡隻能送他去死了。
趙二娘和旁邊幾個小販,議論紛紛,他們都怕了花家的勢力,輕易不敢招惹。
大梁主要的稅收是農稅,商稅製度並不完善,隻對坐商征稅,像開酒樓、飯館這種生意,隻抽3%的住稅,走街串巷的小販,其實沒有規定要收稅。
哪怕是銷往外地的商貨,遇到各種關卡,過稅也不過2%。
自從花家的家主花雨庭,成立了酒食行之後,通過買撲(古代包稅製度),承包了行內所有的稅務,他便開始對街頭小販也收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