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应了那句话,“越在乎的越不敢轻易相信。”
钱鑫也不知道谢安怎么做,才能令自己满意,令自己不犹豫,不彷徨,不担忧。
在余大福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后,钱鑫消极了好些天,只要闲下来,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穷折腾。
放下谢安吧,舍不得,不放下吧,心里又觉得像是有个疙瘩噎的难受。
就这样浑浑噩噩拖到了9月下旬,期间还时不时故意应蒋青岩的邀约,来气谢安。
22号这天,蒋青岩约钱鑫去看话剧。
钱鑫想了想,就答应了。
临近下班点,突然下起大暴雨。
钱鑫接到蒋青岩的电话,便早走了半小时,坐着蒋青岩的车一起往剧院去。
两人到的稍微早了点,坐在休息区等了会,正要进去时,钱鑫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是米娇娇的,钱鑫接通后问道:“大米怎么了?”
“三金,谢安可能出事了。”
钱鑫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谢安刚才过来找你,我说你跟蒋青岩去看话剧了,他就走了。但刚才从楼下上来的人说,办公楼旁边的这个十字路口有人酒驾撞到了好几辆电瓶车。我给谢安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我……我不确定,那些人里会不会……有他。”
钱鑫身体晃了下,“你知道送去哪个医院了吗?”
米娇娇很快报出医院名字。
钱鑫转身就往外跑。
蒋青岩追上来,拉住钱鑫胳膊,“我送你去,现在不好打车。”
钱鑫没有拒绝,拉着蒋青岩跑去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钱鑫快速查出路线,“从这走,麻烦快一点。”
蒋青岩,“好,我知道这。”
钱鑫便收了手机,给谢安打电话,但依旧没有人接听。
看着外面大雨滂沱,钱鑫捏着手机开始后悔,如果,万一,真……
钱鑫不敢想下去。
二十分钟的路程好像被拉长了,钱鑫只感觉度日如年,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依旧无人接听。
一到医院,钱鑫就推开车门,跑进急诊,拉住一个护士问道:“刚才有一个叫谢安的车祸患者送来吗?”
护士想了下,“谢安?好像是有这个人。稍等,我帮您查查。”
钱鑫心脏紧缩了下,很希望没有他。
但护士说道:“您到里面留观区6号床去看看吧。”
钱鑫愣愣的没有回神。
蒋青岩对护士说了句“谢谢”,拉着钱鑫跟着指示标志往那边去。
钱鑫走了几步,甩开蒋青岩的手跑了起来,一路直奔留观区。
走到门口,就看到坐在**的谢安。
钱鑫见他还能坐起来,和旁边那人说着话,才感觉脚都有点发软,扶着旁边的墙稳住身体,慢慢找回了呼吸。
谢安好似察觉到,抬头看过来,立马就要站起来。
云牧抬手按住,“你能不能别折腾,安静躺会?”
钱鑫见此,撑着快步跑过去。
谢安没有理会云牧,扶住钱鑫,问道:“你怎么来了?”
钱鑫一把抱住谢安,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还以为……”
“没事,就是擦伤。别担心。”谢安环住钱鑫。
钱鑫拍了谢安后背一巴掌,“那你怎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
谢安解释道:“当时车冲过来,我拧动车把扎进了旁边的花池,手机可能是那时候掉出去了。”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疼吗?”钱鑫拉着谢安上下左右检查。
“真没事。”谢安笑着握紧钱鑫双手,“话剧好看吗?”
蒋青岩走了过来,“没看成。接到你可能出事的消息就过来了。钱鑫担心了一路。”
站在一旁的云牧猛的转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走近的人。
蒋青岩察觉到,转头看过去,人也瞬间呆愣,僵硬的想要扯起个笑容,却做不到。
云牧反倒恢复很快,讥嘲道:“还真是好久不见啊,蒋老师。”
谢安和钱鑫同时看了过去。
蒋青岩全身紧绷,“你怎么会在这?”
“谢安是我朋友。”云牧放在口袋里拇指食指相互揉捻着,面上平静无波,“蒋老师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吧。”
“是。”蒋青岩看向钱鑫,“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人就大步往外走。
“哎……”钱鑫看蒋青岩情绪不对,担心出事,追上去想问问,被谢安拉住,回头问道:“怎么了?”
钱鑫这才注意到云牧追了出去,迟疑的回头看向谢安,“他俩看样子好像有问题啊,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云牧不吃人。”谢安一点不放在心上,拉着钱鑫,“给我挠下后背,痒。”又重新将人环在臂膀间。
钱鑫只好将手从衣领处伸进去,不轻不重的给谢安挠起痒,顺口问道:“既然你清醒着能给云牧打电话,为什么不联系我?”
“这不是怕万一影响你和前前相亲对象看话剧,罪加一等么。”谢安语气里酸味冲天。
钱鑫使劲在谢安后背掐了下,冷笑道:“您还真体贴啊!现在看您这生龙活虎的劲头,也不像是有事,那我就继续看我的话剧去了,您自己慢慢养着去吧。”说着拿起**的包,就要走。
谢安手臂收紧,没松手。
钱鑫作势推了两下,没推开,也就作罢了,拿起手机给米娇娇回了个谢安平安的消息。
半个小时过去了,云牧才从外面走进来,张口就问到:“你们回去,还是住这?”
钱鑫:“住这。”
谢安:“回去。”
云牧挑眉,“听谁的?”
谢安看向钱鑫先开口道:“我就是擦伤,没有其他问题。今天这弄的淋了一身雨,浑身难受,想回去洗个澡,不洗的话,在这也睡不着。”
钱鑫想了下,“那就回酒店吧,离的近,也方便。”
于是办完手续,云牧开车送两人往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