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原鳴子早就準備好了。
經過一晚的治療與休息,她不光退了燒,體力也恢複了大半。此刻她正趴在北麵的一棟平房頂上,手裏端著一把26式狙擊槍。周知則蹲在她身旁,為她提供警戒。
緩緩移動的人群離此地不到四百米距離,哪怕不用瞄準鏡,淺原鳴子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些混跡在居民中的槍手。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靜悄悄的沙灘所吸引,壓根沒料到布置在側麵的陷阱。或者說他們認知中的“兩翼”僅僅是一條街道和兩串平房,至於四百米外……子彈能不能飛這麽遠都難說,更別提有效射擊了。
但對於淺原鳴子來說,這個距離隻比臉貼臉稍微遠那麽一點。
她並不是專業的狙擊手,隻不過恰好學過幾年射擊和射箭罷了。將準心套準一個側方無人的目標後,她穩穩扣下扳機。
槍身微微一顫。
子彈穿過消音器,又飛躍了五條街巷後,精準的鑽入一名黑幫的左耳,並從右脖子處穿出,打在腳邊的沙地上。後者幾乎吭都沒有吭一聲,如木頭一般栽倒在地,血液涓涓湧出,幾秒內便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除開他身後被推擠的百姓,甚至沒有同夥注意到隊伍裏出現了減員。
淺原鳴子上膛,瞄準,繼續射擊。
當第三個人的鮮血濺射至半空時,終於有黑幫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媽的,我們被偷襲了!”
“他們是從哪裏開的槍?”
一部分人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將自己跟“肉盾”完全重疊在一起,似乎這樣就能獲得安全一樣,可在鳴子的視角下,黑幫打手反倒跟普通居民分得更開了。加上他們驅使的是數百位當地人,移動速度不到每秒一米,在狙擊槍的瞄準下就跟靜態靶子沒有太多區別。
三分鍾時間裏,淺原鳴子便打出了三十發子彈,而每一顆子彈都能消滅一個黑幫。連被強迫拴起來的當地人都傻了,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身旁的敵人挨個斃命,自己明明緊貼著,卻沒有受到任何誤傷。更誇張的是,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聽到任何槍聲,不遠處的沙灘上仍是一片平靜,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