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嚐試過回應這些願力,但他才剛有動作,便感受到了來自另一端的冰冷窺視——那是意識上的侵蝕,而且壓倒性的強大。哪怕他抽身得更快,全程不到一秒鍾,意識還是受到了不小創傷。有那麽幾分鍾的時間裏,他感到自己如墜冰庫,身體不停顫栗,幾乎無法思考任何問題。
這也讓他更深刻的領悟到了此地與原本世界的區別。
朝陽現在已然明白,光柱直通天際,就意味著祈願的對象早已確定,唯有那些半途而止的微弱散光,才有他趁機而入的空檔——比如輝煌堡城衛軍的那名小隊長,史東.布萊德利。
史東的訴求很簡單,那就是救治自己的妹妹,無論是錢、藥材、醫者都行……大概是病急亂求醫的緣故,對方並沒有選擇具體的祈願對象,換而言之,隻要有人能幫他一把,無論是誰他都接受。正是這種態度給了朝陽趁虛而入的機會。
此人的生魂並不算強大,但對於饑渴已久的他來說絕對是一捧甜美的甘露。
“好了,該算一算收入與支出了……”朝陽摸出一個本子,自寫自畫道,“這次契約收取的願力大概有七百左右……打開邊界約一百,一副軀體虛像半天差不多五十,四個就是兩百……對了,還有船的花費和籌備所需……”
如果非要說前陣子快餓死的經曆有什麽好處的話,那就是在資源極度匱乏之時,朝陽清楚的感受到了自身衰弱的過程,以及被迫學會了一份力量掰成兩半用的方法。這使得他可以精確的衡量體內願力多寡,並用數字標記出來。
比如他將維係生命一小時所需要的分量定為一後,其餘所有消耗都可以根據這個基礎值推算出來。
減去所有開銷,本子上最後留下的數字是二百二十一。
這意味著剩下的願力還可供他滿狀態生活九天,比他想象的還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