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胭脂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嗤笑道:“我追了你三十多年,為你料理了所有的,本該你去做的事。”
“現在,就換來伱一句休息?”
“我是不是應該跪在地上,說謝謝夫君?”
言語間,極盡嘲諷之能事。
癲僧卻隻是歎息。
“一切有為法,入夢幻泡影”
“別跟我扯什麽大道理!”
胭脂粗暴的打斷了癲僧的話,咬牙道:“李修緣,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唉”
癲僧隻是歎息。
薑祁卻在此時上前兩步,道:“多情曾屢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此話一出,癲僧與胭脂都是一愣。
前者是意外,沒想到薑祁一個根正苗紅的道門弟子,在小小年紀,卻能夠說出有這般佛理的話來。
而胭脂是生氣。
“廟祝也認為,這李修緣拋家舍業,在大婚之日大庭廣眾之下出家,是對的?”
“別誤會,我可沒有這麽說。”
薑祁笑著搖搖頭,說道:“方才那話,在我看來還有另一種解法。”
“世間若無雙全法,寧負如來不負卿。”
胭脂的眼睛一亮,看向癲僧道:“枉費你癡活五十年,看的還不如十五六歲的少年通透。”
“事實如此。”
癲僧歎息著搖頭,第一次與胭脂對視,道:“雖說終究是我負了你,但你也不該如此”
“如此什麽?”
胭脂又一次打斷了癲僧的話,冷笑道:“不該入魔?還是不該不要臉皮的糾纏你?”
“何必如此.”
癲僧的眸子低垂了下來,輕聲說道。
“嗬”
胭脂冷笑著,抬手撫過自己的身軀,道:“這副身子,既然你這夫君都不珍惜,我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不過是入阿修羅道罷了,算是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