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終究還是在明月樓頂層開了席,萬東流、玄衝、嶽紅翎、趙長河、唐不器,外加幾名揚州本地“小白龍”,一桌不到十人,卻有五位潛龍榜中的年輕俊傑,在萬東流這些年的豪爽待客生涯裏也很難得一見。
頂樓周邊也無牆,四麵通透,一輪明月遙掛天際,清風徐來,花香陣陣,放眼可見四周橋梁流水,有小舟悠悠,河畔都是夜市燈籠,夜景極好。
沒了晦氣的官僚,這麽坐著就總算有了幾分朋友聚飲的味道,萬東流臉上也看不出剛才的狂怒之意,換成了一臉關切:“嶽姑娘這傷要緊麽?是不是該先去休養一二?”
嶽紅翎搖了搖頭:“打斷及時,隻是彎刀劃過的外傷,連刀氣內傷都沒有,敷了傷藥就無礙。”
玄衝撫掌笑道:“趙兄這刀真占便宜,那一刀砸過去屬實氣勢凶殘,換了我在當場也無心進擊,必然收力後退。說來趙兄這眼力真是了不起,如何看出那一刻有同歸之意?實話說,我都沒看出來。”
趙長河貌似憨厚地笑了一下:“猜的,感覺氛圍不對。”
萬東流道:“趙兄這是對殺機的敏銳,麵對各種刺殺一路行來的漢子就是不一樣。”
趙長河看了他一眼,這話沒錯。
他確實也沒太看明白嶽紅翎和赤離的交手細節,純粹是直覺感到不對。這都不是龍雀提醒的,畢竟龍雀隻管對他自身的殺機,但他也不確定這到底是經曆過各種刺殺的敏銳呢,還是身後眼附帶的五感加成。
如果是前者,屬於好事,那是自己曆練的東西;如果是後者,那是瞎子附贈的金手指,有可能以後未必屬於自己。趙長河倒也想摸清楚自己這類敏銳的具體原因。
但這萬東流不是說很久沒和人動手了嘛,他的判斷力到底哪來的……
唐不器在邊上道:“萬兄,這異族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