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婆們都支持趁熱打鐵,趙長河也就不矯情,拿了拓文翻譯再度直奔夜九幽所在的雪山。
大老遠看見夜九幽依舊渾身黑衣,靜靜地盤膝坐在山巔任由風雪呼嘯的場麵,趙長河心中一個咯噔,暗叫不妙。
——如果說趙長河有意使過什麽手段,那並不是趁熱打鐵,恰恰相反,是這一晚的冷卻。
他也想觀察夜九幽經過長安一日再重臨幽暗之後,心中是否有點漣漪。如果她依然古井無波,那恐怕自己也是要打退堂鼓的。沒有人能焐熱一塊石頭,就像夜無名朝夕相處近三年,還是說算計就算計,說走就走……也許對自己的態度會稍微與眾不同一些,可那是近三年!
夜無名看著對自家四象和飄渺都狠辣無情,可趙長河相處這麽久總覺得她並非絕對無情者,至少對霜華的態度可以看出心中還是有柔軟之處的。而夜九幽在這個方麵隻可能比夜無名更離譜,她才是真正的連一個身邊人都不會有。
如果魔神榜排的是最難泡的一個,夜九幽應當居首才對,更別提短時間內完成了,簡直地獄難度。所以自家女人們才會對這事如此興致勃勃,覺得自家男人的舉措太過逆天。
好在如今的夜九幽應該處於一個很混亂的節點,她正在全麵排除原有的天道烙印,換上全新的自我意誌。這個過程是最容易添加他人影響的時段,如果這個階段都成不了事,那以後就永遠不可能的了。
所以眼見這毫無改變的形象,讓趙長河心都涼了小半截。
再走近一點,心就更涼了。飾品也沒有了,腮紅和唇紅也都沒了,重新恢複了那副蒼白麵貌。察覺他的靠近而睜眼時,眼中冷漠的厲芒依然如故。
略微讓他沒心涼到底的是,夜九幽是主動先開口的:“不帶你那群鶯鶯燕燕一起?”
“這不是你說讓我獨自來的麽?”趙長河定了定神,繼續像之前一樣盤坐在她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