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自早晨開始,便越來越大。後麵更是嗚嗚咆哮,猶如鬼哭狼嚎。
鵝毛大雪旋轉飛舞,天地間已經什麽都看不真切,唯有白茫茫的一片。
衛韜蹲在地麵,將那堆灰燼小心收了起來。
甚至還用黑發蛛絲編成一個袋子,用來分裝放置。
倪灀不解其意,但還是在一旁默默幫忙,從頭到尾沒有多問一句。
除了被吹散的部分,其他大部分骨灰都被兩人收起。
接下來,衛韜又找到被大雪掩埋的青衣男子。
他低頭看著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眸子裏閃爍著灼灼光芒,仿佛在看著價值連城的寶物。
一刻鍾後。
被當做廚房的帳篷一片死寂。
衛韜斜靠在火爐旁的軟墊休息。
手邊放著剛剛沏好的熱茶,還有散發著濃鬱香味的烤肉,擺好拚盤任由取用。
不遠處的桌案旁邊,苜枝族的幾人還在不停忙碌。
冰雪融化,鮮血淅淅瀝瀝滴落下來。
台上平躺著那名青衣術士。
正在被一點點切割剝離,簡直就是細細做成臊子。
苜隆喉嚨不停湧動,嗅聞著撲鼻的腥甜味道,好幾次都要忍不住衝出去嘔吐。
其他幾人稍好一些,但站在桌台後麵的雙腿也在微微顫抖,竭盡全力才能控製住拿刀的那隻手,不敢出現哪怕一絲一毫的操作失誤。
就在不久前,當苜璃說出小心連皮帶肉將他們一口吞掉的時候,幾人雖然不敢反駁,卻總有些不以為然的心思。
但是,當他們將這位手腳齊斷,被凍成冰塊的倒黴鬼運回帳篷,又聽從那位的命令,按照那位的囑咐開始工作後,原本並不在意的事情仿佛一下子就要變成現實。
就像是一座名為恐懼的大山,重重壓在他們心頭,無論如何都難以解脫。
按照這種做法,還不如被連皮帶骨一口吞掉,不僅能免去更多的痛苦,而且死後的屍體也不必受到這般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