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書院山長周重盈的院子內。
周重盈在棋盤上一如既往地碾壓著蔡伯安。
見自己已經進入死局,蔡伯安緩緩放下手中的黑子說道:“山長大人的棋藝越來越精妙了。”
周重盈笑嗬嗬地說道:“哪是我的棋藝精妙,而是你的心不靜,自然下不出妙手。”
蔡伯安聞言無奈地笑道:“山長大人說的是,這段時間學生確實心中雜念太多。”
“所為何事,說出來,老夫也能幫你參詳一番”,周重盈輕撫胡須說道。
聞言,蔡伯安思索片刻後說道:“山長大人,學生夜夜思量,其實學生心中的雜念,無一例外都是來自啟蒙書院,來源於孟懷安。”
“哦,怎麽說?”,周重盈眼神閃爍著精光,表現的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學生從沒有想過,一個小小的學子提出的想法,居然能夠對書院乃至整個朝局產生這麽大的影響”,蔡伯安低聲說道。
“啟蒙書院確實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事啊”,周重盈感慨道。
“是啊,可即使是這樣,我也沒有想到聖上居然如此重視,國子學祭酒王懿榮、左司業李時勉、右司業崔銑更是各自派了心腹來到建康、揚州、徐州三地,為的就是推廣啟蒙書院。”
“州府啟蒙書院的設立,居然連帶著我們建康書院第二學年寒門學子們政務跟班居然也解決了,這股能量實在讓學生…”蔡伯安說到後來的時候越來越激動,到了最後兩個詞時,戛然而止。
“伯安,忘了你來書院第一天我對你說的那番話了嗎?”
“稟山長,伯安記得,山長要我坦然地麵對一切,所以我才會因為心裏對孟懷安心生妒忌而慚愧”,蔡伯安低著頭說道。
周重盈見蔡伯安坦然地說出了心中所想,臉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伯安,雖然你是懷安的前輩,但有些時候,你確實要和懷安好好學一學,學習他身上那股一心做事的勁頭”,周重盈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