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的冬季雖然不像東北那般極寒,但氣溫常常會降至零下幾度,並且空氣非常潮濕,又不像北方有暖氣,感覺比北方都要冷。
思崗引進了一個總投資上億的大項目,今年開不了工,隻能先搞個奠基儀式。
思崗是南通最北邊的一個區縣,經濟發展不如“南三縣”,能引進這麽大的項目不容易,陳書記對這個項目非常重視,頂著凜冽的寒風親自出席奠基儀式。
他借這個機會跟客商聊了一會兒,剛在思崗縣領導陪同下回到考斯特客車上,都沒來得及摘下參加奠基儀式時佩戴的胸花,秘書就拿著手機湊到他耳邊說:“陳書記,李廳長不知道有什麽事,剛才給您打電話,請您有時間給他回個電話。”
“哪個李廳長?”
“交通廳的李副廳長。”
李副廳長不隻是交通廳副廳長,也是長江大橋工程指揮部的總指揮。李副廳長要麽不打電話,隻要打電話肯定是要談長江大橋工程建設的事。
事關大橋能否順利建成通車,陳書記一刻不想耽誤,不假思索地說:“手機給我。”
秘書早翻找到了李副廳長的手機號,很默契地摁下撥號鍵,把手機交給陳書記,然後掏出鋼筆和筆記本,隨時準備做記錄。
思崗縣領導見“陳老大”要跟交通廳領導打電話談事,很識趣的下車,站在車外等。
“李廳,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麽指示?”
“陳書記,你這玩笑開大了,我指示誰也不敢指示你。”
“好,不開玩笑了,到底什麽事?”
李副廳長從長江大橋全麵開工就幾乎常駐南通,早就把韓向檸等指揮部成員當作了自己的部下。部下受了委屈,他當然要為部下作主。
他舉著手機,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江上那高聳入雲的橋塔,說道:“陳書記,今天上午,交通部的幾位專家來我們工地調研,我有個重要會議抽不開身接待,本打算讓向檸同誌幫我接待一下的,結果她眼睛都哭腫了,沒法兒見人。”